像是烟花突然在他耳边绽放，因情绪起伏出现的耳鸣让裴寂此刻只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听到江绾卿说，这是定亲信物……

裴寂的嘴角落了下来，他的眼底升起了危险的暗色，仿佛内心的钳制欲望的枷锁正在一点点被击碎。

“阿卿，你再说一遍。”

低沉的嗓音暗示着此刻他的异常。

但是对面的人只当烟花绽放掩盖了她的声音，这次她清晰明确地说道：“裴寂，我们成亲。”

真正的成亲。

江绾卿半天没见裴寂有什么反应，还以为他被自己的话震惊到短路了。

结果抬头才发现，裴寂极具攻击性的眼神。

“阿卿……”

裴寂的手指不能自制地抚上她的脸，他弯下腰炙热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江绾卿甚至能够感受到此刻裴寂的颤抖。

裴寂的视线紧盯着江绾卿的眼睛，他在询问，在争得江绾卿的应允。

江绾卿轻笑了一声，抬手拉住了他腰间的佩环让他靠自己的更近。

窒息与黑暗同时到来，江绾卿像是落进了无尽深海，呼吸与光逐渐被裴寂掠夺，消失。

腰间的手臂似乎要将她锁死，她的手搭在裴寂的肩上，呼吸渐渐与彼此混乱的心跳交叠，变得没有规律。

裴寂的身体越发热起来，江绾卿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被一个火炉包围了一样，她想要留些呼吸的空隙，手腕却被裴寂按在了怀里。

“裴寂……停一下……”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哪有停下来的可能。

江绾卿用力咬了一口，这才找到逃离火炉的机会。

在江绾卿后退的同时，裴寂的两只胳膊便又围了上来圈住江绾卿，只不过这次他轻声说道：“阿卿，我错了，你别走。”

他将头埋在江绾卿的侧颈，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心跳一边似有若无地轻触她的皮肤，像是试探又像是克制地亲吻。

江绾卿叹了一口气，“裴寂，我还有话要说。关于我的身份。”

裴寂的动作一顿，眼睛瞬间睁开，他并未起身而是声音闷闷地说道：“阿卿，无论你是谁，只要你永远不离开我，我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