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学在外面疯玩了一天,直到晚上才尽兴而归,哼着时下最流行的校园歌曲,骑着自行车直接冲进院里。
然后双脚一叉停下来,把自行车靠在园子墙上,进入灶房想直接回自己所住的西屋,却听到父亲在东屋沉声喊他:“过来。”
刘忠学走到东屋门口,探头问道:“爹,是在叫我吗?”
青富虎着脸反问道:“你以为呢?”
自从考上学,父亲对待他已经不那么严厉了,刘忠学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倚在炕沿上,等待父亲的下文,有一种上课开小差时突然被老师点名的局促感。
青富坐在炕沿卷着旱烟冷声揶揄道:“最近玩的挺花呀!”
“哪有,跟几个同学小聚了一下,以后恐怕见面的机会不多了。”刘忠学搔着头发,不知父亲冷嘲热讽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装,接着给我装。”青富的语气明显激扬起来。
“咋了嘛!”刘忠学不解的看向父亲,仍旧摸不着头脑。
见母亲在旁边挤眉弄眼、急得直搓手,感觉父亲肯定不是无故找茬,一颗心马上提了起来。
“小小年纪不学好,长了一副花花肠子,既然那么想成人,你也甭去念书了,干脆直接娶媳妇抱娃得了。”
刘忠学心中一动,莫非跟娟子的事被察觉了?可又是谁透露的呢?自己跟娟子就那么两三次,而且极其隐秘,可以肯定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想到这里,坦然的回道:
“我……不知爹这话从哪里说起。”
“你个熊种,敢做不敢当的东西,哪里随了老子?”青富骂着,拿起烟笸箩朝儿子披头打了过去。
他最看不起怂包,觉得儿子在故意装糊涂来个死不认账。
每次打儿子,如果他哭唧尿嚎的求饶,就会更加激起他的怒火,也会打的更狠,所以刘忠学自小摸出了规律,挨打的时候从来都是硬挺着。
可这次实在弄不明白父亲为啥打他,有些急了,一边扑打着身上的烟沫子,大声抗议道:“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干嘛一个劲绕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