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秋丫爹,不想跟姐姐家产生嫌隙,更不想得罪姐夫长富,觉得秋丫娘小题大做,扬声责备道:“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一点不容人?”
“那你倒说说,我该咋样?只管不吭声,一味的忍让,任谁都觉得我是软柿子,要是从来都跟桂花那样,也不至于……”
秋丫娘打住了,差点就说出‘也不至于连自己生的儿子都快被人抢了去’。
“谁说非得那样来?你就是小心眼,啥事都想的那么复杂,再怎么着,也不能过死门子吧?起码大姐夫那块儿咱得维护着点,说不准以后……”
秋丫娘心底微微一颤,顿时有点发慌,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为啥?以后咋的?”声线明显不稳,果然有痛处的人,总是特别敏感,生怕哪句话是自己不想听到的。
“你们厂子一天天待死不活的,不行就去找大姐夫调动一下,他们单位效益好,又是大企业,福利待遇也高,听说逢年过节连看大门的都能分到牛羊肉……”
没等秋丫爹说完,秋丫娘已经听的不耐烦,忍不住脱口而出:“打死我也不去求他。”几乎没过脑子。
“呵!你倒挺有志气,我这里还一天天琢磨能不能求得动人家呢!怎么?就守着地毯厂了?有猴牵着咋的?死活都赖在那儿了?”秋丫爹语气生硬、连声质问道。
秋丫娘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遂解释道:“隔行如隔山,咱又没文化,去他们厂能干啥?”
“哪能净用有文化的?活总要有人干吧?再说你现在不是也学了很多文化知识吗?我看你的记事本上写的已经相当不错了。
唉!当初给你安排工作时,直接选肉联厂就好了,奥!那会还叫屠宰场。可谁有那前后眼?哪知道日后大姐夫去那儿当一把手?”
秋丫爹惋惜的不要不要的,跟长贵几乎如出一辙。
然后又接着说道:“孩子小的时候,总往大姐家跑,人家好吃好喝没少帮着照看,怎么刚大了点,用不到人家了,就开始翻脸了?”
“那……你不是也……”秋丫娘还真找不出理由,也摸不准秋丫爹的脉,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是假清醒。
心想还是一步步来吧!哪能硬生生一下子断的一干二净,总得有个过程,否则秋生那块儿也一下子适应不了。
又不是隔着十里八里,可以避开那条路。离得这么近,他自个说去就去了。
她做不到马上阻止,也无法听之任之。
晚上睡觉,秋丫娘觉得今天对秋生有些过分了,轻轻抚摸着他表示歉意,哪知秋生见母亲终于关注自己了,抬起头,满脸失落的说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