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厚媳妇也随后跟了过来,站在旁边捺着鞋底听大家唠嗑。熟能生巧,她跟很多妇女一样,不用盯着手里的活计,只是偶尔低头了一眼,就可以穿针引线。
马玉芝这下把卫生搞的很彻底,把被褥也拿出来敲打了一遍,里面积存的尘土太多了,死沉死沉的。
她家最好的被子,也是唯一绷着被头的,只有秋丫娘送给她的那床,送来时就带着平纹白布被磨子,她竟然一直没拆下来洗过。
见忠厚媳妇纳鞋底,马玉芝说道:“成天锥针攮线的,胳膊腕子都累出筋疙瘩了,快买几双塑料底子得了,又结实又耐看。”
忠厚媳妇‘嘶溜’了一下口水回道:“唉!闲着也是闲着,现在衣服破了,缝块补丁没人稀得穿了,老的少的都嫌磕碜,换下来的破烂衣服,放着又没啥用,可不就得做鞋穿呗!”
马玉芝把秋丫娘送的那床被子搭在园子墙上,见被磨子实在太脏了,有好几处都抻断线了,索性“咔咔’拆了下来,打算清洗一下。
还没等拆完,就看到被磨子里面一凛凛的虱子和虮子,看的让人头皮发麻。
忠厚媳妇见马玉芝手忙脚乱地抓虱子,放下手里的鞋底子上前帮忙,嘴里咋咋呼呼地说道:“哎呀!我这是咋的了?净赶上这档子事。”
然后又向马玉芝提议:“把它们抖落到地上不就得了,这大的院子,你以为它还能再爬回到人身上去呀?大不了用脚搓几下。”
马玉芝咬着牙:“不把它们一个个挤死不解恨。”
忠厚媳妇:“你家六七口子人,光靠两只手,哪能抓的过来?”
马玉芝一边捉虱子一边回道:“这几天正想去问你呢!我看这阵子你家几个孩子头上连虮子都没有了,你用啥法子去根的?”
忠厚媳妇马上来了精神:“奥,对了,虱子在我家快被灭绝了,自打看见忠良家娃娃招虱子,我回来好个琢磨了,头些日子用了一个法子,没想到还真管用。”说完,使劲‘嘶溜’了一下,开始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