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睡在中间的丈母娘

可已经出了月子,仍旧不回自己个儿屋睡,继续留在小两口的炕上,就有点讲不通了。

忠良丈母娘每天睡在女儿女婿中间,一有风吹草动,马上起身查看,生怕趁她睡着的时候,忠良跟媳妇凑到一个被窝。

延续老祖宗留下来的‘东大西小’的习俗,忠良和媳妇作为晚辈,住的是西屋,东屋住着忠良岳父母一家人。

自从有了娃娃,忠良夫妻俩的房间更是乱的一塌糊涂,简直就像震后的灾难现场。

这种无序的环境,抽冷子进去,要仔细查看,才能发现婴儿所在的位置。除了脏乱不堪,味道也比之前更大了。

忠良用几根破布条子接起来、在炕上拴了个半人高的晾衣绳,松皮耷拉骨的,从炕头通到炕梢,上面挂满了娃娃换下来的尿褯子,用完了也不清洗,抬手就搭上去,晾干了再给娃娃垫上。

所以屋子里除了长时间积聚的腐败气味,又增加了霉变的奶腥味和骚臭味。异味大杂烩放肆地充斥着整个房间,估计警犬来了鼻子也会失灵。

忠良两口子穿戴的邋里邋遢自不必说,身上早已沤出了和房间里一样的气味,好在互不嫌弃。

吃饭的时候通常都在忠良丈人一家居住的东屋,虽说也不怎么干净,好在被子每天是叠起来的,味道也没那么呛。

傍晚,一家人围着炕桌吃饭,因为埋汰,个个看起来乌眉皂眼的,给人的感觉像生活在旧社会,又像进了难民营。

娃娃也被抱过去放到一边,瞪着小眼珠看大人们吃的香,嘴里不断地咕嘟着唾沫,弄出一汩汩细碎的泡沫。

因为忠良岳父一家的口粮田还在原籍‘落凤沟’,那里没有水浇地,大多种植耐旱的谷类,所以家里多数时候都吃小米饭。

想变换点花样,就是忠良一个人在本村的口粮田出产的苞米和小麦。

晚上依旧吃的是小米饭,白菜帮子沾大酱,只听到一水的‘咔嚓、咔嚓’清脆的咀嚼声,所有人都狼吞虎咽地像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忠良媳妇虽说懒,但是不挑食,加上要给娃娃喂奶,逮啥吃啥,每顿饭都把肚子吃的嘚嘚饱。

都说‘孩子妈,一担八’,一点不假,比壮劳力还能吃。忠良媳妇怀孕时就已经墩了一身膘,现在更胖的像个小肥猪一样了。

她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嘴巴巧,会说话,但并不像忠厚媳妇那样口不择言,别看才二十岁出头,比忠厚媳妇要沉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