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你娘的狗卵子,那样的话我自己个儿不会悄鸟的做吗?还用得着问你?再说了,那咋能一样?丢了就是丢了,就算我出去捡个金元宝回来,那是另外一笔财。”秋丫二姑笑骂道。
忠厚见她这么说,简直没救了,除非现在有人把苞米扛来还给她才能释怀,否则怎么劝都多余。
遂转移话题:“二婶,你想想,王礼为啥摔断了腿?”
“不是掉沟里了吗?大家都知道呀!”
“听说你骂他缺德遭了报应。”
“嗨,打仗哪有好话,都拣好听的说,就打不起来了。”
“话是这么说,可谁都清楚,满地的庄稼,甭管青的黄的,他家的牲畜可没少糟蹋,王礼要不是为了等傍黑山上没人了,让他家的羊吃上几口粮食,咋会摊上那样的事?”
“说的也是哈,我咋就没往那上面寻思呢?”
“所以说,万事皆有因,虽说咱损失了点苞米,就当破财消灾了,如果家里人有个三灾八难的,你想想,哪个划算?”
“真要赶上旱天火燎或者下雹子、发大水,咱没辙,可这明明是给人故意祸害的。”
“一样的,不该着是你的,咋也入不了你的囤,就当那些粮食祭奠老天爷了。”
“真是这样?”秋丫二姑疑惑地看着忠厚,其实她比谁都精明,只是现在想找到一个让自己宽慰的理由。
忠厚见有了成效,接着说道:“二婶,到井边洗洗,好好做点饭犒劳一下自个儿,睡一觉就啥事都没有了,今年保管顺风顺水。
至于刘凤英,她自个不往好草上赶,作死呢!擎等着看她哪天倒霉吧!到时候你的这口恶气也就出了。”
然后告辞:“好了,二婶,这话哪说哪了,我得回家吃饭了!”
“喂,忠厚,别走了,在这儿吃,我今晚包饺子。”秋丫二姑心情大好,留忠厚吃饭也是真心的。
“奥,待会儿再过来,现在还没动秤呢!得吃到后半夜。”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看似多么土气的一句老人言,待到三十而立之后,在社会上碰的头破血流,才突然明白,有些简单明了的老话、句句说到了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