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人群传出喧哗
“……少侠好轻功!”
十里亭三个大字就这么立在酒楼最醒目的地方,约莫是掌柜的中年男性乐呵呵的拿着笔在登记的板子上记了一笔,被称为少侠的年轻人将高处的灯笼摘下,到了那酒楼门口专门记录的人面前。
“……何门主噢。”许时青缩了下脖子,他才刚回汴京没两天,临近节日,十里亭事务繁多,何问古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就没打扰对方。
“不过十里亭今年的奖品是什么啊?”
他好奇的探出身子,想要去看门口大木板子上贴着的字报。
谢崇岳早就把许时青手上的花灯接了过来,道:“说是可以免钱吃一顿。”
“啊,好吧。”许时青说:“我还以为今年有什么特别的。”
谢崇岳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得有点热了。
青年开始说往年的乙等奖有酒啊、灯啊什么的,慢慢的,四周的声音静了些,不少人暗自听他介绍。
“我最喜欢的还是前年的乙等奖,一个玉兔花灯,栩栩如生。”许时青说:“去年是酒来着,我记得是师……咳咳,是一坛剑门门主酿了二十四年的好酒。”
好险,差点顺口就说出来了。
许时青偷偷摸摸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里,松了口气。
“东西都是讨个好彩头,主要还是猜灯谜……唔,你要去试试看吗?”
谢崇岳看了看在空中明显是布置给江湖人的灯笼,说:“有点意思……你呢?”
“噢……唔。”许时青对他勾起唇角:“我可不会猜灯谜。”
谢崇岳顿时笑起来:“只要你能摘下来,我就能答出来。”
“哇。”许时青惊奇的看他,说:“你确定吗?”
谢崇岳微笑,没有遮挡的眉目在灯火辉煌里失了艳色,只剩下了温柔。
就像是眼前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许时青定定的看他一会,倏然扭头,几乎显得狼狈的道:“那我们走吧。”
四周人只感到什么东西从视野的边缘掠过,而后惊起数道惊呼。
何问古抬头看了一眼,无语的扭回头。
两个大宗师搁这儿施展轻功,那不是拿刀砍蚊子吗?
然而普通人可不会在意这些,在他们看来,谢崇岳和许时青两个人的身影在灯笼之间翻飞。
一个个灯笼如落叶翩然而落,而后有人朗声将谜题与谜底一同道出。
这几乎像是一场表演了,二人只对高空中的灯笼出手,身形竟然都只在挂着灯笼的绳索上移动,一人迅疾如飞鹰捕猎,一人飘忽如鬼魅轻巧。
“娘嘞,这莫不是神仙手段啊!”
底下的人看呆了。
然而须臾,喝彩声排山倒海而来,热闹非凡。
何问古看自家店里的小二灯笼都要接不过来、记不过来了,叹了口气,示意他别记有多少灯谜被解了,毕竟这数量眼看着绝对是头筹无疑,但这左口袋出右口袋入是什么道理?
灯谜猜了个痛快,许时青神清气爽的下来,衣袍翻飞,青丝飞扬,分明看不清面目,却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惊鸿一瞥。
谢崇岳与何问古已经说完了话,此刻朝他走过来,也是丰神俊朗,器宇轩昂。
“我们去玩花灯吧。”谢崇岳笑着说:“掌柜的给我们拿了两坛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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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里写了灯谜,也可以写写心愿,不过后者就是另外的玩法了。
这会轮到许时青来猜谜底是什么。
“一粒红豆……唔,三字俗语?”许时青探手戳了下池里的灯。
他已经喝了三杯酒,因为和谢崇岳玩飞花令,输了三轮。
实在玩不下去,许时青最后一轮自暴自弃当面翻自己不知道多少年前看的诗集,最后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