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个计划从筹划到实施都很顺利,唯独最后收官的关头出了意外,没有及时抽身撤离。
纳尔泰举着刀,走到了陈卓旁边,狞笑着说:“美人,能否顺利脱身,就指望你了。”
陈卓垂下头,没有说话,避免刺激到对方。
没过多久,大队人马登上了山头,将一行人围个水泄不通。
陈雨铁青着脸在近卫队士兵的护送下走到五十步开外,冷冷地来回扫视了一圈。当发现躲在人群中畏畏缩缩的曹不修之后,他从牙齿缝迸出了一句话:“曹不修,今日你做下这样的事情,必定要付出代价,哪怕你那便宜干爹来了,也救不了你!”
曹不修掳人之前的愤懑和强硬态度消失的无影无踪,面对周围冰冷的刺刀和陈雨的威胁,他只剩下了恐惧,闻言开始浑身发抖。
陈雨没有再理会曹不修,目光巡视了一圈后在苏忠脸上定格,他回忆了一番,然后狐疑地问:“你是苏大牙的义子,在辽河上背叛并袭击过我的那个家伙?”
苏忠皮笑肉不笑地说:“大人好记性,我这么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都能记住。”
“本来你这种角色确实不值得本官耗费脑子记住。”陈雨冷冷地说,“但是你在辽河打算刺杀本官,我这个人对仇人记得特别牢,所以,除非你死了,要不然这笔账会一直记着。”
苏忠阴恻恻地回答:“承蒙大人记挂,我也一直记着大人给我的耻辱,所以今天我才出现在这里。”
“呵呵,耻辱?你说的是苏颖吧?”陈雨冷笑着说,“以你的品行和为人,即使她没遇见我,你也没戏。所谓横刀夺爱的耻辱,无非是你一厢情愿的幻觉罢了。”
这句话可谓诛心,苏忠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双手紧紧握拳,强忍着冲出去的念头。
陈雨又看了看举着刀站在陈卓身后的纳尔泰,镇定地说:“那些死去官兵身上中的箭矢都是军中强弓所射,绝非山贼所为,而且箭头上有倒刺,十分歹毒,也不像明军的制式武器。放眼整个山东,没有哪支官兵敢与本官公开为敌,而本官的敌人中,能以多胜少并从容撤退的,只有满清鞑子。所以,本官大胆猜测,你们是从盛京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