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伤的人呢?”
“冲突发生的突然,双方有所折损在所难免。”崔鸣吉眼珠转了转,“鄙人建议,这些细枝末节就不用向大王禀报了,地方自行处置便好。陈将军部下若有伤亡,命倭馆负责延医诊治、抚恤,倭馆方面的伤亡,责任自负。这样处置,如何?”
“呵呵,崔判书处事公平合理,我很满意。”
跪在地上的胜井小次郎欲哭无泪:我不满意啊,我们死伤的人是对方的几倍,现在居然还要给对方的伤者诊治、死者抚恤,自己的人则白死了。
但显然崔鸣吉和陈雨不打算考虑他的利益,三言两语就将此事定性,并作出了对倭馆“极其不公平”的处置决定。
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武力冲突就这样结束了,一并结束的还有倭馆抵制陈雨这个空降官员的雄心,这种念头只刚刚萌芽,就被扼杀了。
晚上,陈雨一方的人齐聚驿馆,商议后续的事情。
“现在倭馆已经摆平,短时间内不会有反弹。顾彪,你收拾一下,带些得力人手,跟随崔鸣吉返回汉城,然后加入朝鲜使团去大明京城,以使团的名义,采买货物,货物种类尽量不要太多,以生丝、绸缎等紧俏货物为主,数量则越多越好。”
他之所以费大力气拿下北京、釜山、对马这个贸易渠道,一方面是因为通过对马藩开展对日贸易不受幕府限制,另一方面就是以朝鲜使团的名义拿货可以避开丝行(注1)等垄断机构的盘剥,以合理的价格吃进大宗货物。
顾彪答应下来,然后追问:“朝鲜使团除了贡品,私下也会买卖,该怎么处理与他们的关系,比如说吃进生丝,六四或者七三分成?”
陈雨瞪了他一眼:“我花了这么大力气,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的。既然拿下了这条贸易线路,倭馆这边由我定价,京城那边进货自然也是由我全权处置。使团的差官、译官私下采买些货物,捞点油水,这个我不管,但是大宗货物只能由我们来做,他们不许插手。别说四成、三成了,一成也不行,已经答应给他们每年三十万,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