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一声响,我趁乱举起枪。

击中了鼠屋手腕和脚踝,火海之中,他再无处可逃。

“...你都不随身带枪吗?”我反握住菲尼的手腕,男人的身材纤细,手腕温度很低,“被这种家伙拖住脚步...如果让贝尔摩德知道,肯定要教训你。”

菲尼落在我身后半步,任由我带着他向任何方向跑去,躲过燃烧的灰烬,躲过坠落的楼梯,他都不在意,他只看着自己的手腕,被另一个人握住的手腕。

“是啊,幸亏有你在。”他轻声说,像是扫过海面的星光,带着一丝笑意,“不然我就和他一样,要葬身火海了。”

我擦了下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鼻血。

眼前有些发黑,身体有些疲惫,但大脑却异常兴奋,受伤并没有带来灼烧的痛感,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柔和,像是被柔软的手指拂过,将痛楚带走,只留下难以自已的...

快乐。

我用力咬了下嘴唇,眼前彻底被白雾笼盖。

通过前面的房间,就能看到防护梯了。

但前面...

乌泱泱摞起一堆黑色人影,将唯一的出口包围,宛如一群饥饿至极的丧尸,见到依旧存活的我们,无论他们领带什么颜色,都不顾一起的向我们冲来,挥舞手上刀具。

凭借肌肉记忆给枪上膛,眼睛已经没法瞄准,我努力稳住心神...

但呼吸声越发清晰,我能从耳中听到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

砰砰——

砰...

谁冰凉的手将我揽进怀中。

大而灵巧的手将我手包裹,握住枪支,扣动了扳机。

咚——

咚咚。

咚咚咚。

□□落地的闷哼声将我意识勉强唤回,我侧过脸看向距离过近的男人,他冰冷的面具贴在我耳畔,眼神犀利而坚冷,将面前阻挠的侍应生悉数击溃。

此处仅剩燃烧与哀嚎。

但残存的侍应生数量不少,拖着残缺肢体,如地狱来者般咆哮着向我们冲来。

我用力掐着自己,提起精神,胡乱摸了下脸,没注意满手的鲜血,之前从腰间拿出那把匕首,狠狠刺向身后的偷袭者。

“爱尔兰,不要勉强。”

我没力气回答,只机械般挥舞匕首,将拦路者击退。

但那些人像是把握最后吃到肉的机会,抱着同归于尽的心,又向我们扑来——

“咻——”

直到...

最先扑过来那人被击中了头。

子弹从大海而来,像是海神相助。

随即又是几声响,菲尼看着被狙击枪打落的人,眼眸终于松动,瞥了眼黑色海面,解决了面前最后一个挡路者。

“爱尔兰,振作点,我们就要离开了...”他打开船舱小门,忽感怀中一沉,怀中人柔软的头发都落在他颈间。

呼吸都弱下来。

菲尼面色一顿,心中瞬间被阴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