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有了接不上话的感觉,上次出现这个情况...好像还是在念书的时候。
菲尼弯着眼睛看向我,“嘿,爱尔兰,别担心,我不会让你领不到那三倍工资的。”
面前是被炸的摇摇欲坠的甲板,最顶端还落着一盏小桔灯,在昏沉的深蓝色大海中做唯一的领航。
“从这里过去,下去防护梯,我的快艇在那边。”
菲尼抬手指向甲板边缘,“快去,过一会儿邮轮就要坍塌了。”说着又看向波本,面具下的人发出一声奇怪的笑:“你应该会开快艇吧?”
波本眯了眯眼,像是窥伺对手的雪豹。
菲尼没在意他的不回答,转过身,看向火海。
刚刚一直拉着我走的人留在了原地。
“你不走吗?”我顿住脚步,看向他。
菲尼似乎没想到我会回头,一直平淡的眼中闪过些许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原状。
“要走呀。”他对我说,“但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干净。”
他微笑着看向我,声音在灰白色交缠的烟雾缭绕下越发模糊,“先过去吧,爱尔兰,带着舟桥小姐一起。”
二层玻璃房轰然倒塌,硕大的玻璃碎片落在泳池之中,水花和玻璃碎渣散落满地,已经分不清两者。
走廊的台柱在风中摇摇欲坠,我急忙拉住靠的过近的舟桥,咬咬牙,转身跑向甲板边缘。
波本已经发动好快艇。
他站在防护梯旁,一只手扶着梯子,一只手向我伸过。
“嘶!”
甲板之上是钢筋水泥的半截身子,混乱的搭配在一起,在烈烈焰火的包裹下,阻挠着来人的前行。
舟桥背包被粗长的钢筋勾住,不停跑着的她没注意,瞬间被勾的摔在碎块的木板和玻璃中,手掌刺入不大不小一块玻璃残渣,鲜红的血像是泡在水中的杨梅,滚滚而落。
“舟桥小姐!”我皱眉,急忙扶起她。
电梯随着又一阵爆炸坠落,巨大的铁皮盒子溅起一层烈火。
“爱尔兰,危险!”波本眼疾手快,持枪击碎就要向我们袭来的墙壁碎块。
他紧蹙着眉,又登上防护梯。
我拉住舟桥的手,她腿被划伤流血,蜿蜒小河般的血迹一路流淌。
“再坚持一下...”我安抚着她,女孩点点头,面色无常,只是眉心越发耸起。
耳边忽有刺耳风声闪过。
带起一阵嗡鸣,将波本的声音都阻隔。
银色寒光倒影月亮,闪烁着突袭者狰狞的脸,一半被炸的血肉模糊。
他从断壁跳下,挥舞沾染蓝色液体的短刀,直逼舟桥。
“啊...啊...啊——只要抓到你,只要抓到你,我就还有机会,上二层,吃到,吃到...”他眼中透着痴狂,刀柄直直刺下——
舟桥腿痛的跑不开,她下意识抬起手臂阻挡——
风停息片刻。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海面只剩下金发男人喊叫那人名字的声音。
是一声难以描述的,
“爱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