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怪我不小心,酒水都溅到您身上了。”

卫生间,我拿着手帕想给她擦一擦身上的深色水渍。

她直接拿过了手帕,自己擦了起来。

半晌没人说话,我双手放在身前,乖乖的看着她。

“不是不小心吧?”她弯腰擦拭着裤脚,没看我,声音还是淡淡,“你好像是一看到那个家伙要站起来,才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

“哈哈,我的职责就是服务客人,客人不需要的时候就站在一旁,但如果客人需要...”我眨眨眼,和缓缓抬头的她对视,“我当然会立刻出现。”

她动作一顿,“这也是,你们口中的‘那位先生’吩咐你们做的吗?”

“可以这么说,但这只是二楼侍应生的职责所在。”

她站起身,黑白分明的眼静静看着我,半晌从背包中翻出一个还没打开包装的手帕,“这条赔给你,你给我的这条已经脏了。”

“请不用这么客气。”

“拿着。”她又向我面前递来,“也是谢你帮我解围。”

·

我在卫生间外面等着舟桥。

一旁的房间传来声响,几声闷哼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咔哒一声响,有人从房间走了出来。

脚步轻巧,动作敏捷。

柔软的金发在灯束与海面的映射下散发淡淡浅光。

...波本?

“你怎么在这里?”我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波本听到我声音,蓦然回过头,好看的眉毛紧蹙,快步向我走来。

“你没受伤吧?”波本没回答我,只是难得强势的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上上下下将我看了个遍,再确认我安全后,稍微松了口气。

“耳麦和摄像头的信号被切断,我怕过一会儿连定位器都没办法用了,所以也跟过来了。”他这才和我解释。

我看着他那条深蓝色的领带,狐疑的问:“你从哪里跑上来的?我看了,上来的通道只有楼梯和那部电梯,你...”

金发幼驯染狐狸似的,挑下眉,勾了勾唇角,“有人邀请,我就直接上来了。”

我这才微微踮起脚,看向他身后半开着门的房间,房间中弥漫着甜腻的味道,闻久了令人作呕的很,一面硕大的玻璃直对着一楼的泳池,清晰的能看到楼下人酒杯的颜色。

这个房间是...

我急忙回过神,握着波本的手臂,抬起放下踮脚尖的把人看了个遍,语气焦急:“那群家伙对你...”

“放心,爱尔兰。”波本抬手,抚平我凸起的眉心,又给我展示他锋利的手刀,“他们那么诚挚的邀请了,我怎么会放过他们呢?”

扑腾一声,似乎为了应验波本的话,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从房间沙发上倒落在地,手臂青紫,脑袋磕到大理石茶几上,看着都疼,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上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吸了药,神志不清,四肢无力...没人能伤到我。”

我这才长呼口气,看向那人蓝灰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