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漫漫。
身后那家伙还在说些什么,听的不真切。我却无心在意,只急匆匆的跑向后院,那里荒草杂乱,和我傍晚来时比,变得更矮了一点。
心口像是被匕首狠狠戳中,我简直难以呼吸,拉住把手,直接打开了障子门...
雷声咔嚓作响,天空都被撕裂,震耳欲聋间,电光落下,照亮了黑暗的夜空,照亮的荒芜的宅院,照亮了我已无血色的脸。
...照亮了苏格兰不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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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手又推搡了自己一把。
苏格兰皱眉,眸色都变冷,他感觉腹部伤口又裂开,血液渗出绷带,连带着肋骨,就算屏住呼吸都难以抑制的痛。
爱尔兰看到又要生气了。
盘算着如何脱身的大脑忽然被这念头充斥,苏格兰突兀一笑,猫眼中薄雾散去,莫名变得有些明朗,将身后人吓了一跳。
他只是忽然想到,似乎好久没见到爱尔兰和自己生气了。
“我劝你最好别打什么坏主意!”犬饲在他身后,用一把猎枪抵住他的腰,“你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
苏格兰打量过这把猎枪,枪头生锈,枪口发霉,恐怕半米内的射程都会打歪。一同被他评估的还有突然闯进他房间的犬饲,那人只有身材魁梧,却看不出任何锻炼痕迹,这样的人,就算他受伤,也能轻易...
“你们护着的那个小姑娘。”苏格兰准备攻击的手收了起,就连眼睛都眯了眯,“我在她晚饭中加了点东西...如果不想她就这么没命,你最好听我指挥行事。”
他和雪莉不熟悉,只是怕雪莉出事,爱尔兰会伤心。
她和雪莉莫名的要好,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是。
苏格兰想着,就这样被犬饲拉出了房间,连随身背包都没拿。
“谁让你们牵扯进这事?神无这家伙...太喜欢信任别人!说些没用的话...”犬饲还在嘟囔,两人就这么走在山间,前往便是悬崖,底下是黑水翻滚,“和你要好的那个女人,最好是能乖乖守住名单这件事,不然...”
犬饲眼光一凛,威胁般看向悬崖。
“她很重要的人,可就要葬身于此了。”
苏格兰还是浅淡神色,似乎被巨痛缠绕,被悬崖威胁的当事人并不是他,他只是个旁观者,直到犬饲说出“重要的人”这四个字。
海风滚滚,掠起黑发。苏格兰徒然笑了下,深蓝色的眼眸在黑夜看不出一点光,他转过身,看向犬饲,带有莫名的压迫感。
犬饲心慌片刻,不自觉后退半步,觉得自己好像在怕这个被挟持又浑身是伤的家伙。
悬崖之下波涛滚滚,而苏格兰没有靠近他,只是眯起眼睛,声音掩埋在海风中。
“我对她才不重要。”
然后淡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