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的人是谁,你自己清楚。”
我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来了新人,没有脚步声,我甚至没察觉到他的呼吸。
是我放松了警惕,不,不是,是因为那人的气息...
太过熟悉。
我随着声音看向来者,那人穿着得体的西服套装,领口的蓝宝石衬得他眼睛亮晶晶,尽管在漆黑的夜,也是如此绚烂夺目。
他手带白色半掌手套,单手握住一把匕首,毫不费力地将其插入转动的齿轮之间。
我望向他,他没注意我。
“琴酒和你说过吧,处刑前,要拍照给他。”他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面前,不管身后是否为漆黑深海,轻松的好似世界上没有人能威胁到他,“请守信。”
一把手咬了咬牙,没想到他会半路杀出来,但迫于琴酒名号的威胁之下,终于还是退了一步,“你拍吧!”
“把人放下来。”他又勾了勾手指,指使男人。
一把手皱了皱眉,“绑着拍又怎么了?我警告你,别想耍花招!”
他闻言轻笑一声,像是嘲笑男人的过于自信,“你的船这么小,琴酒给的相机又是定焦。绑起来只能拍到半个身子,根本看不到脸。”他说着,唇角虽勾起,眼中却透着威胁的光,“到时候琴酒追究起来,可都是你的责任哦。”
一把手闻言一顿,犹豫的看向铁链。他见状,神色淡淡的补充:“如果我想耍花招,早在绑架她的时候就耍了,何必等到现在。”
“更何况,她是被琴酒卖掉的,我暂时还没必要和琴酒作对。”说着,他弯起眼笑了笑,柔和的不像是组织杀手,更像是位保育员先生,“速战速决吧,你这船保温效果可不佳。”
一把手思索片刻,觉得他的话的确在理,早日杀掉竞争对手的心又砰砰直跳,叫他无法在平静思考,直接按下了关闭甲板的开关,又手动将人放了下来。
“行了,赶紧拍吧!”
一把手没好气的走到一旁,随手从口袋拿出一支烟。只是船只破旧,四处漏风,打火机半天也点不着火,叫他心中越发焦躁,盘旋在心中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时间才过一分,他却已经等不及了。
“拍好了没...”
“啊,你的打火机不好用吗?要不要试试我的?”
一直洁白的手从他身后递来,小巧的手枪被那只手轻巧勾住,枪口抵在他的香烟上,又在指尖转了个弯,黑漆漆的洞口荡然落在他的眉心。
“开什么玩笑!”一把手没好气的想打开面前的手,他还以为是男人在和他胡闹。
那只手被轻易的打开,但随即他才反应过来...
那双手,若说是男人的,未免有些小了点。
...
滴答。
滴答。
弦月高挂。
瞬间!鸡皮疙瘩席卷全身,他反应快速的转过身,喉咙却被狠狠扼住,叫他无法动弹。
漆黑的枪口如影随形,此时又静悄悄的悬挂在他额间。
“真是的,他不都告诉你了吗。”我扣动扳机,将人反扣在地上,“他要是想耍花招,早在绑我的时候就耍了...”
“但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否认过这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