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认为,军统在敌后作战,还是要以情报工作为主,一味的使用暴力刺杀,虽然能够起到震慑人心的作用,这已经失去了谍报战斗的初衷,而且不仅投入大,风险也更大,如果局座不改变这样的方式方法,出问题是早晚的事情。
何思明又问道:“今井优志所说的是否就是关于调查高杉仁希的事情,既然交代出一个同伙,难道这个日共分子这么快叛变了?不是听说地下党都是硬骨头吗?”
何思明知道宁志恒对此事一开始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注,而何思明本人是台湾长大,对红党和国党之前的恩怨并不清楚,也更不在意,他认为民族危亡时刻,两党既然联合抗日,那自然也就是一家人,相互帮助也是应有之意。
宁志恒闻言,沉思了片刻,自从刚才他听到今井优志的话之后,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认为问题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首先高杉仁希在明知危险情况下,坚持不撤离,那说明他心里有充足的心理准备,而且还有一定的把握,可以凭借自己的特殊身份闯过这一关,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尽管特高课拿出来那张照片为证,可最后的结果还是由通讯处内部调查,这样做的意思,大家都是清楚,其实就等于是放过了高杉仁希一马。
这样一来,内部调查的审讯强度就不会太高,高杉仁希叛变的几率很小,至于他所供述出来的那位同伙,处在他当时的处境,他也必须要交出这个人来,不然根本无法解释照片的来由,不过真假可就不知道了,听今井优志的语气,只怕也是年深日久,这个人的去向也不好查明了。
他想通了这个关节,缓声说道:“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糟糕,我们静观其变吧。”
何思明想了想,最后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们有没有通知地下党的渠道?可以提醒他们一下。”
宁志恒微微一笑,起身拍了拍何思明的肩膀,笑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安排好,好在你的消息及时,损失并不大。”
其言下之意,何思明顿时明白,也就不再多言。
当天深夜,宁志恒编辑电文,向重庆总部发送紧急电报,电文以最快的速度交到局座的手里。
“东安镇?”
局座看到电文不觉眉头皱起,他对于宁志恒的具体行踪并不掌握,主要也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要求过手下的情报员去关注这位藤原会长的行踪,毕竟宁志恒的这个日本身份太重要了,关系太大,让他不得不严守机密,小心处理,现在看来,这段时间,宁志恒又活动到了南京,还获取了这份珍贵的情报,到底是军统局最出色的情报高手,活动能力无人能及!
至于南京站之前被王汉民出卖,几乎全军覆没,局座抽调精兵良将,才刚刚组建完成,还没有展开行动,行踪就被二十一号的闻浩掌握了,这让局座不免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