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真相大白,宁志恒将夏斌的口供整理了出来,很快写出了结案报告,来到军统局总部,向局座当面汇报。
“夏斌开口了?”
办公室里,局座接过了结案报告,并没有打开观看,而是放在桌案上,起身示意宁志恒,两个人在一旁的沙发上相对而坐。
“开口了,不过两个小时,这小子就全招了,夏斌代号墨斗,是在南京保卫战时期被日军俘虏,熬刑不过投降叛变,纪永岩代号黑山,真实姓名还不清楚,是日本特高课成员,他们两个是单线联系,我们根据口供,已经在夏斌家中的暗格里找到了一张花旗银行的存单,足足有三万美元之多,是他出卖两次情报所得,同时还有一部德国产的微型相机,夏斌就是用这部相机拍摄的情报内容。”
局座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宋安娴到底有没有牵扯其中?”
虽然他已经答应了宋副部长,放过宋安娴不予追究,但是宋安娴的身份他还是要心里有数的,以便以后进行防范和控制。
宁志恒有些迟疑,摇了摇头解释道:“按照夏斌的口供,宋安娴只是在偶然的机会结识了纪永岩,而且据我判断,宋安娴在这个情报小组里的位置确实多余,这一次就是因为宋安娴的出现,我们才得以把夏斌查了出来,说实话,其实是这个女人坏了他们的事,所以我认为宋安娴并不是他们的同伙。”
说到这里,宁志恒小心地说道:“这一次都是我调查工作失误,幸好局座为我担待,不然还不好收场!”
局座对宁志恒的诚恳态度非常满意,他身形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神态轻松的说道:“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总不能大老远让你跑回重庆当恶人,不过这也不能怨你,宋宿元早年参加革命党,加入同盟会,怕牵连家里人,特意改了名字,把‘元宿’两个字调换了一下,对家里人的情况也一直避讳其深,从不与人谈起,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所以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他和宋元奎的关系,这个情况他不说,我也不清楚,你不要太在意!”
原本还有这个原由,怪不得邵文光这个老手还会出现这个纰漏。
局座接着问道:“你们现在已经对夏斌的家开始搜查,动作大吗?”
宁志恒一愣,但是他很快明白了局座的意思,局座这是想要把这件事情的影响压下去。
“今天早上抓捕宋安娴的时候就是当众抓捕的,之后进行了彻底搜查,还查封了住宅,这个动作肯定是有些大了,您的意思是…?”
局座摆了摆手,有些失望的说道:“今天从你那里回来,我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如果和宋宿元谈不拢,我就打算退一步,可以赦免夏斌夫妇的间谍罪责,把夏斌夫妇都转为我方的情报员,这样既可以保全他们夫妇二人,照顾了宋宿元的面子,还可以让夏斌为我们做事,给日本人传递对我们有利的假消息,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现在,你们的动作太大,以日本人在重庆地区的情报力量,他们迟早会知道你们抓捕宋安娴和查封夏斌住宅的事情,这样我的想法就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