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谁盯上了你?”萧铭是想问她是不是见过了那家公子,却自觉不好问出口,便旁敲侧击。
“你不是也听到了吗?且行且看吧,乐得有人上门送钱,况且家里也没什么存粮了,有人送钱来,总比饿死强!”东方芜白了他一眼,说道。
果真,第二天那妇人又来她家买菜,还将昨日欠下的菜钱一起给了东方芜。
而东方芜呢,则是挂着一脸营业式的笑容,与她寒暄几句之后,将她送出门去,心下冷冷一笑。
萧铭心中却不安起来,对东方芜道:“一定是有人授意她来的,想必是别有所图,你要当心些!”
他担心有不怀好意的人发现他在此处,若是不认识的人还好,若是认得他的,那就麻烦了。
东方芜支起下巴,看着他略带忧色的俊脸,了然笑道:“嗯,他家公子想吃的可不是菜!”
不是菜是什么?盯着东方芜那双明眸,那张清丽得不似凡人的面容,下一刻,萧铭心中便明了,原来是这样,他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他惊讶,这个女子竟能看的这般透彻,垂下羽扇般长睫,遮住眸中思绪,当下也不再多言。
一连许多天,那妇人都上门来买菜,雪已经停了,路上的积雪渐渐融化,风也开始缓和起来。
“想必那容家公子,还没吃腻你种的菜呢!”见东方芜推门进来,萧铭有些微不悦道。
“噢?看样子你早就吃腻了!”东方芜笑笑道。
“我••••••”他想说些什么,脑中闪过灵秀的面庞,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也不枉东方芜将好吃食尽数奉献给了他,东方芜道:“莫急,你再忍忍,就你这个体魄,不说养个一百天,七十天大概也差不多了!”
突然想到什么,她接着说道:“啊,对了,若有一日你要走了,要说什么,就提前跟我说了,别留字条什么的!”
萧铭一愣,随即便问出心中猜测,“你不识字?”
东方芜:“嗯!我是个村姑嘛,没那个条件;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
心道:你们的字那么复杂,我又没学过古文,哪里认识那个!想想我二十五世纪,一代惊才艳艳的女才子,来了这儿竟成了文盲!生存不易,说多了都是泪啊。
闻言,萧铭却低低地笑起来,他的眉眼也跟着柔和起来,虽穿着满是补丁的布衣,却因为这一笑,让整个室内都亮堂起来,竟是让东方芜看花了眼。
几日过去,路上的积雪竟已完全消融,东方芜踩着泥泞的土,在院中整理着自己的菜园子,却远远听得周大明唤她,“东方姑娘,东方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东方芜从院中抬起头来看他,周大明气喘吁吁,道:“东方姑娘,大事不好了!”
她快步走出了院门,站在周大明面前,问:“周大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心中疑惑,莫非是周大娘出了事?
周大明跑的满头大汗,还来不及擦,缓了缓,喘着粗气便说道:“我听孙寡妇的儿子邓长安说,说••••••说城里下来人了,要将年满十六岁的未婚女子召集起来,说是要送到京华城去!”
这个邓长安,东方芜倒是略有耳闻,孙寡妇有个儿子跟她相公姓邓,叫邓长安,在县衙当差做衙役,据说一月有二两银子,这个邓长安又是个孝顺的,将月银全交给了孙寡妇开支,所以孙寡妇家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