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一双星眸凝着沈秋年,咬着唇道:“侯爷,奴家住在府上,吃穿用度不好让府中全然置办,不知侯爷可否陪奴家上街一趟。”
不知怎的,对上她那双眼睛,沈秋年却下意识想起方清月看他的眼神。
那双眸子带着惊恐和潜藏的其他情绪,宛如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几乎溺在其中。
“侯爷?”宋晓雅见他失神,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可以。”沈秋年陡然回神,“走吧。”
方清月一觉醒来,皮肉上的伤仍旧在隐隐作痛。
她咬着牙起床洗漱,准备出门去药馆瞧瞧。
一路行到药馆,正碰巧药馆门外挂着牌子,要招捡药的伙计。
这会儿,药馆门前已经挤挤挨挨地挤满人,不少人都想来应招。
“我们这药馆的伙计可不好做。”药馆大夫听到问询的声音,撇撇嘴道,“首先,年纪不能太大,最多不超过而立之年;其次,要读过书,识过字,认得出方剂之上药量几何;再者,要熟知药性,才能对患者负责。”
他说完条件,围在门前的人顿时散去大半。
需得年纪小,又饱读诗书,熟知药性。
如此要求,未免也太高了一些。
倒是方清月逆流而上,在药馆门前站定,淡淡道:“我可以。”
那大夫一抬眼,瞧见方清月是个女人,脸上越发不屑:“一个女人罢了,你可知四书五经?又可知药理药性?”
“我既然要来应聘,便当然熟知这些。”方清月抬头,不卑不亢道。
“笑话。”大夫随手放下手里的草药,“女人还能学会这些东西?不会是知晓一两味药,便要来装样子吧?你捡的药若是治死了人,那可是要偿命的!”
一旁围观的其他人也不由得议论纷纷。
“就是,我父亲乃有名的郎中,即便如此,我也不敢托大说自己熟知药性,一个女人……”
“这位小娘子,有这个闲,还是回去伺候相公吧。这药馆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女人在家里相夫教子便好,出来抛头露面作甚?”
方清月听见那些嘲讽之声,用力地握紧手心。
“你们又怎的知道,女子便不如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