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整座公主府都熄了烛火,静悄悄地连一声猫叫都格外清晰。
“沙沙沙——”
衣料相互摩擦和鞋底快速踩在石子路上的声音传来,一袭黑衣玄袍的女子自公主府内走出。
翻身上马,疾驰着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皇宫,御书房内。
皇帝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下面无表情跪着的姜荷绮。
烛火摇曳之间,姜荷绮美丽艳绝的眉眼在皇帝的眼中微微模糊。
恍惚间,仿若是故人归来。
记忆里那位故人的面庞也是这样美艳,也是这样倔强,眉眼之间鲜少出现的柔软之色都给了当时她腹中微微跳动的小生命。
“你把我的朝堂搅得风风雨雨,联合了大半朝臣为你造势,甚至连与你一向没有交情的荣贵妃都出面帮你,我已然允诺了你那些荒唐离奇的想法。”
想到姜荷绮的母亲,皇帝原本冷厉的声线也柔软了几分:
“你现在跪在这里,又想干什么?”
听到皇帝这样说,姜荷绮的眉眼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她并不意外皇帝知道此次请求女子入户部的事情是她在背后主使,也不意外皇帝明知是她却依旧放任了这一切的发展,甚至是最后允诺了她的所求。
说实话,自从她在洞房花烛夜用药废了钱民世,又深夜当街纵马至成安伯府痛骂黎平郡主夫妇之后不仅全身而退,甚至还得了皇帝允诺她纳男妾的旨意,她就敏锐的嗅到了皇帝对她不同寻常的纵容。
后面的事情,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不过,姜荷绮并不打算追究皇帝这份异常纵容的来处,而是要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继续坚定不移的一往直前。
因此,姜荷绮抬起那双美丽而倔强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皇帝深沉如海的眼睛:
“父皇,儿臣希望儿臣府内的江掌事能够占此次世家贵女入户部的一个名额,并且要做里面的主事之人!”
“为什么?”
皇帝沉吟了半晌,第一反应并不是回答她是允许还是驳回,而是疑惑的开口询问。
“父皇有所不知——”
姜荷绮将当时为江姝静编纂好的身世又说了一遍,诚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