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荷绮一边舀着碗里的红枣银耳羹,一边点了点头。
可江姝静还是疑惑不解:
“可是,申首辅在殿下想要休夫这件事上一直保持着中立,就连陛下下旨允诺之后也不曾流露过态度偏移的意思。殿下,您为何觉得申家大公子能成事呢?”
姜荷绮弯了弯唇角,不答反问:
“听说阮阮给了你一本京城达官贵族的关系网,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申家?”
江姝静点了点头,放下手下的算盘,细细数道:
“申家,放眼整个京城也算是人口简单的大家族了,他们家素有祖训,夫妻成亲十年内没有子嗣方可纳妾,若是夫妻情深不愿纳妾也无妨。因此,申家的后院干净得宛如一股清流,没有妾室通房,更没有庶子庶女。
申首辅早年丧妻,因着对亡妻一往情深便再也未娶,膝下育有亡妻生下的两子一女。长子如今是詹事府詹事,生有长孙申玉清,前些年被人一力推举做了皇帝身边的起居郎。
次子在六年前被外放出京城做官,一家子妻儿都随他一同走了,至今还未曾听到归期。”
这样权势煊赫的门庭,又怎么会看不出皇帝根本不赞同甚至恼怒于开放女户的提议?又怎么敢让位置最高的申首辅一马当先,打了皇帝一个措手不及?
姜荷绮似乎是看出来了江姝静的疑惑,用绢帕擦了擦唇角,点道:
“申家人口简单,一家子都血脉浓重,感情非是寻常人家可以比的。其中,尤以申首辅的幼女申欣悦最为受宠,因是家中唯一的女娃,年纪又只比长孙申玉清大了一岁,全家人都把她当作小辈一样疼爱。”
“的确。”
江姝静点头表示赞同:
“这位申姑娘生来体弱,前些年还因为外出游玩时冲撞了邪祟而大病一场,申家花了重金才将人救了回来休养好。自那以后,这位申姑娘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如今到了成亲的年岁,申家对于上门求娶的人家是挑了又挑,横竖都没有看得上眼的。”
说着说着,江姝静便隐隐觉得不对:
“难道说,申首辅如此反常的举动,与这位申姑娘有关?”
姜荷绮点头道:
“不错,你刚刚所说的都是这些年来申家对外的说辞,事实上这位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