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殿下挑中的妾?”
江姝静抬眼打量着面前站着的三位相貌俊美的男子,目光从他们姣好的面容一路扫到精瘦的腰间,最后滑至长袍之下露出的一点足尖。
“既然是殿下亲自属意的,那就不用安排府上嬷嬷为各位验身了。只是姓名年龄,身份来历,有些什么长处,还需登记造册。”
江姝静抬手随意的点了站在最左侧的男子:
“就从你开始吧!”
“是。”
男子乖觉的应声,上前一步稳稳当当的行了一礼,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山玉积石:
“奴名唤......”
“既然入了公主府,无论从前是什么身份,一律都会给你们脱去奴籍赎为良民,就不能再自称奴了。”
江姝静摆摆手,打断了男子的话,郑重地解释道:
“你们也知道殿下留你们在府上的用处,以后在殿下和驸马面前自称妾便好。虽然你们上不了皇家玉蝶,封不了品阶,但到底身份不同,是府上的半个主子,在我们面前随意称呼就好。”
“是。”
男子从善如流的重新开口,态度温和而恭敬:
“我叫孟容茭,祖籍原州,自小被双亲卖给戏班子里做学徒,这些年来一直随着班主四处漂泊唱戏,五年前才在京城定居,身家清白不曾与人有过牵扯,前年倒是有位夫人看上了我,不过我除了唱戏从不与这位夫人私下接触,这些姑姑都可以去城东的梨花堂查证。”
江姝静不由得多看了孟容茭,倒是个心思灵巧的,还没等问就先把自己过往交代清楚免得日后闹出来难看。
既然主动提了可去戏班子查证,那多半是查不出对他不利的消息来,也可见他行事坦荡,与人为善。
江姝静点了点头,问道:
“既然能受人追捧,想必也有几手绝活,你最擅长唱哪些戏?”
“西厢记,拜月亭,牛郎织女,沉香扇......最拿手的还数贵妃醉酒。”
孟容茭一首一首的细细数来,声音似鸣琴弦,可见功底不俗。
第二位男子也上前轻声回禀:
“我叫吴溪霄,家住云州,是今年上京赶考的举人,因为囊中羞涩又听说公主府此次宴会给的工钱很高,所以才来碰碰运气。”
江姝静听出了不对,停下了手中记录的笔,皱着眉毛道:
“你不知道这场宴会是为了给长公主殿下选妾的?”
吴溪霄抿了抿唇:
“现下知道了。”
那就是事先不知道了,江姝静的眉毛皱的更加紧了,举人的身份本就敏感,即便他是自愿的也难免会给殿下招来麻烦,更何况这还是个不知情的。
思索了片刻,江姝静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弯起了温和的笑意:
“是我们误会先生了,您可自行离去。今日的冒犯还望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待会我就让府上的账房先生给您包上五倍的工钱,权当作是今日误会的补偿。”
“做公主殿下的妾,包吃包住吗?”
谁料吴溪霄语出惊人,不对五倍的工钱动心,反而是一本正经的问起公主府妾的待遇。
江姝静愣了愣,很快接口道:
“那是自然,虽然咱们公主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以女子之身纳妾,可府上妾的待遇比之王公贵族家也不会差的。有自己独立的院子,也会配备婆子小厮打扫侍奉,每日的饭食,每月的例钱都是有定数的,逢年过节,季节轮换,也另有衣裳首饰的份例。”
“那我就不走了,我愿意做公主殿下的妾。”
“啊?”
江姝静被噎住了,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可是先生不是来赶考的吗?”
这下子,吴溪霄倒是犹豫了,迟疑着问道:
“是做殿下的妾不能参加科考?还是考上了......就不能继续做殿下的妾了?”
呃......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吗?
江姝静有点跟不上这位吴举人的思考方式,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问过姜荷绮的意思。
新提拔上来的小丫头桔花跑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