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的将送至面前的佛经摔在地上,对着江姝静怒目而视。
江姝静淡淡的一笑,弯下腰将其拾起,拍了拍上头的灰尘,心平气和道:
“驸马,我劝您还是省些力气。如果您没能抄完佛经,就算半月之期到了,您也还是出不去的。”
说完,江姝静将佛经丢在钱民世的怀里,吩咐把守院子的人看紧门户,便施施然的离去了。
身后传来钱民世愤怒的咆哮声,以及噼啪啪啦的物件摔打声。
“这些东西都是殿下的陪嫁,你们记得估量一下价值去成安侯府讨要赔偿,损坏的东西也都用铁器代替,免得驸马砸得不够尽兴!”
“是。”
另一边的宴席上,姜荷绮拎起裙摆亲自走入亭子内,将跪倒在地上认罪的红豆搀扶了起来,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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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姑娘不必请罪,这本就是本宫的驸马不知礼数,冒犯了姑娘。”
受惊的红豆一颤,感受到四周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更是身子瑟缩了一下。
她是清倌人,打出去的招牌是才貌无双,向来是卖艺不卖身才有诸多自诩名士清流的男子追捧,可今日大庭广众之下被素来与她有纠葛的钱民世拉拉扯扯......
即便长公主一力将责任推至钱民世身上,可出了公主府的大门她都能想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会传成什么样子,倚春风的妈妈恐怕也再容不得她独善其身了。
见红豆眉尖微蹙,姜荷绮了然的一笑,刻意扬高了的声音顺着水汽传至每一位宾客的耳中:
“本宫仰慕红豆姑娘才情已久,这才重金相邀请姑娘来我席上一舞,却不想被本宫府上不长眼的人扰了兴致。
为表心中歉疚,本宫欲为红豆姑娘赎身,聘姑娘做本宫府上教养小丫头乐舞的西席,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红豆惊讶的抬头,一颗伤怀的泪珠还挂在颊边,立时转悲为喜,伏身就要磕头:
“奴多谢殿下再造之恩,愿为殿下排忧解难,万死不辞!”
“不过是调教些小姑娘,哪里就用得上万死了?”
姜荷绮伸手拦住了红豆俯身的动作,唇边含笑:
“姑娘别磕了,这样一张芙蓉面若是磕破了,本宫可是要心疼的!”
这等风流调情的话,风月场上的红豆是听惯了的,可不知怎的从姜荷绮的口中说来便叫她无端红了脸。
眼见姜荷绮欲走,红豆急忙拉住她的袖子,低声道:
“殿下待奴恩重如山,奴亦不敢有所欺瞒。从前......京中关于奴和驸马的种种纷扰,都只是流言而已,奴对驸马并没有半分肖想!”
生怕姜荷绮不信,红豆竖起手指就要起誓。
姜荷绮笑容不减,安抚的拍了拍红豆,替她拢紧了身上衣裳:
“本宫知道,他不配。”
红豆愣愣的瞧着姜荷绮翩然而去的背影,半晌觉得心神舒畅,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累赘竟在今日一扫而空,不由的取过一旁的琴,手指翻飞,悦耳的琴音倾泻而下。
一曲凤求凰,是红豆献给姜荷绮的谢礼。
短暂的风波过去后,席面又重新恢复了热闹。
不少文人才子借着这曲子的东风挥毫泼墨,作出一些文章诗词来盛赞姜荷绮的美貌与才情,更有大胆的拿出随身携带的长笛短萧,与红豆的琴曲相和,频频对屏风另一侧的姜荷绮送去秋波。
这可就叫一些不通文墨的世家子弟们看得心气不顺了,于是有大胆的提出既然有了歌舞文贺,不如也来一些刀剑上的碰撞更热闹些。
坐在姜荷绮身侧的蒋如雪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当即起身折了瓶中桃枝一根,以木为剑,当场舞了一段气势磅礴,大开大合的剑舞。
桃花纷纷扬扬而下,不少人都起身鼓掌,称赞这位花中美人。
有了蒋如雪的开场,许多跃跃欲试的姑娘公子们也不再忸怩犹豫,纷纷折下趁手的“武器”跳起舞来。
更有不少人寻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几枝花木凑在一处,自成一道格局。
蒋如雪站在场中,目光忽地锁定住正在倒酒的江姝静身上,兴致勃勃地拉起她的袖子:
“我们共舞一曲?”
江姝静今日的兴致也高,便接过她手中的桃枝,二人枝头的花朵一触即离,再错身已经是力道不小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