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们不知道这种程度的小声落在江姝静的耳朵里还是分外清楚的。
只听得彩云低声说着自己一路听来的消息。
齐公子今日一早被花楼的姑娘发现倒在大堂内,整个人衣不蔽体,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的痕迹,已然没有气息了。
得到消息的齐夫人带着大夫赶过去,诊断出来说是——那种事情做多了,累死了......
齐夫人大发雷霆,把花楼上上下下的人都拘起来了,可没有一个人知道齐公子昨晚是怎么出现在花楼里的。
这时候,不少官眷夫人知道自家丈夫喝花酒出不来,正带着家丁婆子在门口闹呢!不少人把花楼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了看热闹!场面乱得很呢!
“死了?”
彩云说了一大堆,可李芷兰只听得齐肃死了这个惊天消息,不敢置信的扭过头来看向江姝静。
别人不知道,可她却是最清楚齐肃踪迹的。
齐肃分明被她说动要在酒楼里毁江姝静的清白,可现在江姝静好端端的坐在马车里,齐肃却死了!还死的这样不光彩!
一瞬间,迷惑,恐惧,不安等情绪在李芷兰的心头滋生出来,像是有无数只藤蔓迅速的包裹住她,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见她看过来,江姝静目光幽深定定的瞧着她,可唇边却勾出一个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两种矛盾的情绪同时出现在江姝静的脸上,让她的面容朦朦胧胧的蒙上了一层面纱,叫人看不清,也让李芷兰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姑娘,你怎么了?”
彩云握着李芷兰冰凉的几乎没有人气的手,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
李芷兰下意识地攥紧了彩云的手,如同一具傀儡一样回应道,整个人的身子都僵硬了。
怎么会这样呢?
是她做得吗?她怎么可能有这种手段?
可若不是她,又是怎么回事呢?
李芷兰无力的倚靠在马车壁上,一双眼睛似阖非阖,想要睁眼与江姝静对峙,却迟迟不敢开口。
直觉上,李芷兰知道齐肃的事情与江姝静脱不了干系,可她不敢这样想。
这个念头只要冒出一点点,就足以让她浑身都生出层层密密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