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消息的李老夫人怒气冲冲的赶到李进面前,整张脸的皱纹都因为愤怒不满而变得更多更深了:
“你把那个女人带回来干什么!你是存心要气死我这个老婆子是不是!”
磨得尖锐的拐杖在地板上杵得砰砰作响。
李进也是一脸的倦容,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母亲对晚娘的厌恶从何而来,更不明白这恨意竟然深到连晚娘死了不愿意予她安生。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李进低垂着眸子恭恭敬敬的扶着老母亲坐下,低声解释道:
“母亲,不是儿子非要忤逆您的意思,实在是如今李家需要晚娘。”
“放屁!我们李家家大业大,何须她一个晦气玩意儿!”
多年地位尊崇,李老夫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粗俗的时候了,可见杜晚的存在正的是她心里的一把刀,每当这把刀有出鞘迹象的时候就搅和得她不得安宁。
听见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子被母亲这样辱骂,李进的面皮有一瞬间的难看,可还是耐下性子解释道:
“西院那边定了五日后启程,儿子的意思是最好能与他们同行,所以这边的事情最好是尽快解决了,尤其是林珠的事情。”
“那和那个贱人又有什么关系?”
“儿子的意思是......”
三日后,李家大张旗鼓的办起了丧仪式,而这场仪式的主角正是李家的主母,林珠。
黑漆漆的棺木停放在大堂正中央,一身素白衣裳的李进已经哭得双目红肿,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晕厥了过去。
李老夫人也拄着拐杖,一声声的哀嚎着:
“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我从来都是把你当作亲生女儿来疼爱的,你怎么这么早就去了呢!
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和母亲说啊!你何苦都憋在心里,生生把自己憋疯了啊!
我的儿啊!你怎么忍心叫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忍心丢下你的一双儿女啊!”
沟壑纵横的脸上全是眼泪,浑身颤抖着站不稳,手里的拐杖也丢了,整个人也瘫倒下去。
若不是一旁的丫鬟婆子们搀扶着,只怕要跌倒在林珠棺木前。
李郁东和李芷兰也是眼圈通红,跪在两边无声的垂着眼泪。
闻讯前来吊唁的宾客们看着全部挂上素白的李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前几日还好好的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听李家老夫人的意思,还是自己想不开,疯了又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