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的书房里,宝琳一边去李进包扎着脖子上的伤口,一边低声细语道:
“老爷,那位——那位姐姐妾身已经将人安排到了偏房休息,只是照顾姐姐的回禀说她情绪很不稳定,不肯让人近身为她梳洗。
奴婢想着或许是因为姐姐怕生,不大相信我们,所以才冒然遣了丫鬟去主屋寻老爷过来做主。”
宝琳抿着唇看着李进面颊上的红肿,满目心疼之色:
“是不是妾身冒失,惹了夫人不快,迁怒了老爷?”
“不干你的事,是那个女人疯魔了!”
李进想起林珠便觉得恼怒,嘴角牵动伤口,火辣辣的疼,心中就更添了一层怒火。
“你如今掌着家,有些人说话做事无状,伤了不该伤的人,你大可以给她个教训!”
宝琳抿抿唇,恭顺的低头应“是”,眼下滑过一丝不以为然和鄙夷。
只有最无用的男人,才会以折磨女人取乐。
这个道理连府上最困苦的奴仆都知道,李进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这夫妻两个,是都疯魔了。
“对了,前头宴席已经散了,我已经按照老爷的安排给今日当场的每一位官员家眷都封了银两在匣子里做礼物。想来他们拿了银子,也就不会出去多嘴多舌了。”
宝琳想起一事,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银簪:
“这是齐夫人赏的,妾身不知道该不该收。”
宝琳将当时的情形一一详细的说了,而后求助似的将目光凝在李进身上。
想到今日因为林珠的骤然发疯而损失的银两李进就觉得肉疼,看着宝琳纤细白嫩的指尖挑着的银簪更觉得恼怒:
“他们齐家这是存心看我的笑话呢!”
闻言,宝琳顿时觉得这手上的银簪烫手得厉害,不安的问道:
“妾身……是不是给老爷丢人了?”
李进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丢人的不是你!”
从宝琳的手中夺过发簪,李进越想越觉得生气,手指忍不住收紧,将那枝花样精美的簪子捏得变了形,成了个扭曲的形状。
耳边传来小声的啜泣,李进转头就看到宝琳美眸含泪,暗自垂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