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林珠知道齐家那个儿子是个不堪托付的,可到底对方是个太守家,还是自家夫君的顶头上司。
这样的家世,配江姝静实在是可惜了。
自家一双儿女也到了要说亲的年纪,可还不知道亲家能落在哪里,可眼前她能看到的最好的家世竟然要说给那个没有半点身家依靠的江姝静吗?
林珠扪心自问,也是不愿意的。
林珠心里这样想着,眉心也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齐夫人瞧着她面上露了颜色,心里更是不耐烦极了,知道自己在这里和她耗着也没有意义,索性道:
“我知道你一个做舅母的给外甥女说亲事不好做主,我今日也就是和你提一句,这事到底还是要小姑娘的亲外祖母和舅父拿主意才好!况且,也得姑娘家自己中意才行!”
话提点到这个份上,若是林珠还不明白也真就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说着,齐夫人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懂,索性站起身来告辞。
林珠一直送到李府门前,这才揣着一肚子心事回了后院。
回到主屋内,却见李芷兰趴在她梳妆台前正挑拣她妆奁里的发簪钗环玩。
见她回来了,李芷兰欢欢喜喜的迎了上来:
“母亲,您回来了!”
然后又招呼人送上来一碗甜酥酪递到林珠手上,将人按在了窗户下的美人塌上坐着,自己脱了绣鞋爬上塌半跪在塌上替林珠捏着肩颈。
“母亲辛苦了,今日是您生辰本该高高兴兴的松快松快,却还是劳动母亲费心费神操劳,是女儿的无能!”
李芷兰一边轻柔的捏着林珠的双肩,一边低声的与林珠赔着不是:
“女儿知道前些日子因着……因着那位的事情母亲恼了女儿,可女儿当初也实在是因为不能违拗父亲的意思……”
提到顾娇娇,林珠的面上嫌恶之色一闪而过。
半晌才轻轻的叹出一口气来,放下手里的碗盏将李芷兰从后面拉到身侧,摸着女儿软软的手掌,温声道:
“母亲不是生气你不将事情告诉我,而是生气母亲在你心中尚且还排在你父亲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