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静这样想着,手中的书信开始不自觉的往后翻找,将那位国公大人的来信单独挑选了出来。

第一封书信出现在四年前,江姝静想起来舅父这个梧城司马的位置也就是三四年前发生的调动,看来这或许与李进打通了京城关节有关。

一城之首是太守,再往下便是司马了。

司马和一般的官职又有所不同,作为一城之中军士所有事务的负责人,大多是从战功赫赫的军中人士选拔。

李进一个文人出身,于军事要务上几乎是一窍不通,又怎么能担任司马这个要职呢?

而且,司马是直接对京城中太尉大人负责的,几乎是不归当地所在城池太守管教了。

司马说是太守的下臣属官,其实真正在地位和管理上,已经是和太守平起平坐的情况了。

所以就算李进送出去的银钱再多,太守再如何拿了东西手软,也不会提拔李进到这个位置上的。

一来,太守应当不会愿意让自己下面一个不起眼的无名小卒走到与他平起平坐甚至很有可能超过他的位置,二来万一李进在司马的位置上犯了什么错,他的过往生平是经不起推敲的,太守就要为他的错误付出莫大的代价。

所以,江姝静认为四年前这封李进和国公爷有所往来的书信才是李进能升任司马的重要原因。

抱着这样的想法,江姝静一封一封的打开下面国公的书信,企图从那一条条送往国公府的贵重礼物中找到些什么信息。

可惜了,国公府做事十分谨慎,书信上只提起两府过往的交情半句不提李进曾送过什么礼物。

若不是那账簿上明明白白写着国公府这三四年间从李家拿了多少奇珍异宝,江姝静只看书信的话恐怕会以为这是李进和国公爷之间一场灵魂契合的忘年交。

可是……直到看完最后一封书信,江姝静皱起的眉头也没有松开过半分。

流水一样的银子,三四年的来往。

李进这个司马的位置也没有挪动过半分,这来往还猝然断在了去年岁末。

这事,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