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机,你要听得懂那才是天机。
你听不懂那跟废话没什么区别。
心中困惑得到了解答,陈易心情骤然开朗。
他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
这些事情,到如今的这个时候,要真说纠结的话,其实也还好。
毕竟小狐狸现在真心乖顺了下来,没有过去那样不甘不愿。
而家中一切都无比温馨。
这近半年以来,无论多晚回来,家里都有殷听雪在等着自己。
陈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回过头,陈易也不顾忌,立即就来到了殷听雪面前,大手一伸,当着前世之妻的面,就把她抱了起来。
殷听雪“哎呀”了一声,但没有挣扎,而是贴合着他,搂着他脖颈,待他抱着她坐下以后,有些羞涩地坐在他怀里。
周真人在旁边呢……
殷听雪小心翼翼打量周依棠的目光。
独臂女子对此没有微辞。
陈易蹭着怀里软乎乎的小狐狸,搂个满怀,快声道:
“其实我有些担心,你杀我只是一场幻觉,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无缘无故地就来报复你?光是想到就良心过意不去。”
殷听雪半懂不懂,不过过去的伤心事,她不愿多提,细声细气道:
“我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
“嗯…报不报复都一样。”殷听雪把下巴搁到他肩膀上,眼下的陈易很温柔。
陈易心头似有暖流经过。
她看来,
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自己了?
于是,陈易柔声道:
“小狐狸,我很喜欢你。”
“是吗?”
殷听雪贴近了些,一副溺在怀里的模样,只是有些顾忌周依棠在场,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
陈易想到她这些日子来努力修行,便侧头问周依棠道:
“她什么境界了?”
“准备筑基。”周依棠停顿了下道:“今夜便可筑基成功。”
陈易听到之后,转过脸刮了刮殷听雪的鼻子道:
“今晚本来还想要你一回的,还是算了。”
殷听雪红了俏脸,就低声道:
“明天也不能要,刚刚筑基,境界不稳……”
“还会找起理由来了。”陈易没有答应。
见此,殷听雪有些失落地微垂下来,她不喜欢那种事,陈易既能折腾,还常常不知满足,最重要是爱说荤话,而且还不许她撒谎。
譬如很多时候,陈易问她舒不舒服,她没法撒谎,又没办法承认,只能依着他说:“身子舒服,心里不舒服。”
而这只是荤话里比较轻的那些。
就在陈易跟殷听雪搂搂抱抱的关头。
院子外面,传来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
就着大堂明亮的烛光朝外看去。
那是一袭火纹青衣,以及偃月观,摇摇晃晃的桃木剑,下垂的金丝胡乱摇摆。
景王女卷着风似闯到陈易的院子之中,她额上尽是香汗,行色匆匆,哪还有多少太华神女的出尘模样。
只不过,陈易的院子里也从来容不得她出尘脱俗。
夜幕之下,殷惟郢急匆匆踏入院内,粗气轻喘,深呼吸后跨过门槛。
看见她来,陈易倒是有些意外,今日不是休沐,她竟然主动来到这座院子里。
这会殷听雪被陈易搂在怀里,小狐狸双颊微微红了,把小脸埋了些,推了推陈易。
陈易把殷听雪放了下来,接着看向了女冠。
她今日未着素色白衣,反而身着火纹青衣,着有金边锦绣,长得盖住了桃臀的挺翘,青衣之下是厚长的黑底荷叶马面裙,整个人衣着完整而不厚实,烛光之下,唯有脖颈出倾泻出雪色的洁白,如同飘忽不顶的山巅云彩。
入了厅堂,殷惟郢步伐放缓了,她慢慢来到陈易面前,陈易也起身相迎。
“你怎么来了?”陈易径直问道。
殷惟郢长眸与他视线错开,低声道:“我就不能来么?”
这番话说得理所当然,按理来说也却是如此,她算作府上的妾室,只不过陈易倒是好奇了,她就这么想被自己采补道行?
见陈易盯着她看,殷惟郢不甚自在,双手不安地交叠在一块,以更低的声音吐字道:
“你不是说过……我食髓知味的话,便可以天天过来么?”
陈易微一错愕,笑道:
“真愿意天天过来?”
殷惟郢偏过头,不知如何回答,她怕话一出口就成真,毕竟她这一回过来确实别有目的。
而小殷给大殷解了围。
少女端来一杯茶水,为这位堂姐拉开了椅子,殷惟郢顺势接过茶水道谢,避开话题,坐于席位之上,她垂头轻轻品茗。
见大小殷都在厅堂,而陈易也在,预料到会发生什么的周依棠放下茶碗,站起身来。
陈易转过脸看去,不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