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听雪轻声解释着,
“这是药师佛塔,应该画药师佛的故事才对。”
一旁的女冠听到后,也点头称是,她道:
“而且,药师佛远早于释迦摩尼成佛,相差五千年。”
陈易闻言便垂眸思索。
他还记得,在西域密宗的五方佛里,不动如来取代了药师佛的位置,被密宗所供奉,而在密宗的看法里,五方佛皆是释迦摩尼佛所化现。
而合欢宗所建的药师佛塔,里面绘满的全是释迦摩尼佛的故事,而并非药师佛的故事。
再结合一路上所见的药师佛像并无面容……
难不成,在某一段时间,药师佛与释迦摩尼佛被视为同一尊佛?!
陈易忽然有了奇想,却难以将之验证。
想来其中牵连甚大,只怕关乎天大的传说隐秘,否则的话,便无法解释这座药师佛塔的种种矛盾之处。
一行人继续往深处走,四周的光华随着深入,似已不觉间变得黯淡起来,佛塔内并无阴煞之气,但又静谧得诡谲,陈易越走便越是心觉诡异,路上所见的壁画也其技法粗糙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大片大片的梵文。
不知走了多久,便见梵文如排山倒海般盖过了整条廊道,前方好像有暗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沿路竟然能见到镇邪用的天鼓雷音佛的塑像。
道路偏僻却不阴森,正因不阴森,所以又格外让人发怵。
陈易小心越过天鼓雷音佛,廊道也到了尽头,前方是一片既不广阔也不庞大的空间,一踏入其中,一行人便怔愣了一下。
只见眼前的房间,两侧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佛像,皆是盘坐于莲台,贴满了金箔。
每一尊佛像都做着相应的法印,面色像是凝固在一块一般,全是垂眸姿态。
陈易走上前了两步,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正欲松一口气。
回过头,他却看见殷听雪已脸色苍白如纸。
“他、他们怎么…都在说话?!”殷听雪说着,竭力捂住耳朵,浑身发颤。
伴随话音落下,那一具具垂眸佛像,脸庞缓缓淌下血泪,凝固在金箔里的脸庞好似在做某种狰狞表情,却仍然是慈悲模样。
看着这一幕,东宫若疏发起抖来,
“这一个个佛像里…是不是困着活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易看着这一成列佛像,直觉头皮发麻,紧接着,他马上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