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若疏摸了摸脑袋,看着墙上的壁画,她只能知道画上,是一群小人膜拜高大巍峨的金身佛像,全然看不出其中路数。
“净土宗跟什么禅宗有什么区别?”东宫若疏问道,关于佛教,她只想得到禅宗。
景王女自幼修道已二十多年,对佛家之事也颇有涉猎,便如数家珍道:
“其中区别很大,禅宗由达摩所传,讲究顿悟,一朝顿悟,即身成佛。
而净土宗则是先由天竺传到西域,再有西域传入中原,并不讲究顿悟,乃是讲究他力本愿。”
东宫若疏还是有些听不懂。
殷惟郢见此,继续道:
“所谓他力本愿,便是指一切众生若依赖阿弥陀如来之本愿力,即可获得救度,得生彼土。”
东宫若疏这回懂了,恍然大悟道:
“也就是说,靠着念佛就得到解脱?”
这话说得也不算有错,所以殷惟郢微微颔首。
“这还挺轻松的,改天我多念念。”
东宫若疏晃了下脚丫,踢了踢脚下的琉璃地道。
殷惟郢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这副模样落在东宫若疏眼里,更衬得超凡脱俗。
殷惟郢将东宫的神色收入眸中,心念一动,吩咐道:
“东宫姑娘,这佛塔里,你若发现合欢宗的功法,便知会本道一声。”
“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东宫若疏实在不解。
“还能有为什么?需知此等邪法,断不能留存于世。”
女冠极其自然,话语义正言辞,让人挑不出毛病。
东宫若疏便答应了下来。
二人继续前行,转过拐角,前方空间繁复,弯弯绕绕,多有岔路,莲花的纹饰遍布墙根。
东宫若疏侧头发现两侧墙壁上刻有文字,似是佛经,里面繁复出现“弥勒”二字。
她脚步不觉间放慢了。
身后忽地传来一阵细碎响动。
东宫若疏猛然回头,脚步彻底停住。
只见拐角处,走出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
正是通背神猿张旭渠。
“张猴子?”
东宫若疏诧异道,全然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师傅的朋友。
而脑子向来缺根筋的她没有发现。
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与殷惟郢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