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买什么东西都得要票,其中工业票是最缺少的,很多人为了买个收音机,省吃俭用的攒了很长时间钱,但一直搞不到票,有钱也没办法。
像这种不要票的收音机,是得有门路才能买得到的。
谢琢向来不是多话的人,他也没多问,将收音机放在背篓里,又将倒出来的蘑菇在上面盖好,才背着背篓出了门。
原路返回的时候倒是遇见了两个人往他背篓里看,待看清是什么东西后,也就没了什么兴趣。
兴高采烈的跑去城里,结果东西没卖掉的大有人在。
没什么稀奇的。
谢琢拨亮油灯,找来工具,然后在桌子上铺了一块白布,才将一个收音机放在上面开始拆。
这是他以前的习惯。
收音机结构并不复杂。
放在后世来说还很简单,但在这个年代还是复杂的,倒不是特指工艺,而是人的心理。
毕竟拆坏一个的代价太大了。
谢琢将拆下来的碎小螺丝钉,零件整整齐齐的放在白布上,然后按着以前的经验仔仔细细找过去,果然发现是有一小截电线断了。
他手下麻利的将线接好,然后又将零件按顺序装回去,最后打开收音机。
虽然接收不到信号只能听到“呲呲啦啦”的声响,但能出来声音,就证明修好了。
两台收音机,等谢琢一个个拆开,又原样子装回去,花费了整整三个小时。
等他把收音机重新收回进樟木箱子里头,仔细锁好,又去院子里洗漱了一下,才往炕上一躺,借着月光就看见放在枕头边的小座钟上面,指针已经指到两点的位置了。
又到凌晨两点了。
连着熬了两天夜,又干了一整天的农活儿,谢琢也有些扛不住了。
几乎是闭眼就进入了熟睡状态。
等再睁眼的时候,就见两个小崽子正坐在他屋门口的木门槛上吃东西。
听见屋里的动静,大宝和小宝同时探头进来,然后奶声奶气的说有人来了。
谢琢还没从炕上下去。
听到他们的话,曲着胳膊撑起上半身,透过玻璃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啥也没有。
“在大门外面呢,”大宝说,“我们没开门。”
“我们没开门,”小宝跟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