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心里“妈耶”一声,暗道景师姐这样真是撩人,连我都有些受不住,不知道师兄师弟们看到了会不会心意大乱。
她这玩笑念头一闪而过,当然不敢出口,只将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提醒景明莫显动静。
景明忍笑,横了她一眼,无声做了个“请”的姿势。这悄息夜行,还是请幼蕖这经验丰富的当先。
幼蕖领着景明跟随江燕儿,直到养济院前。
两人相视一笑,果然不出她们所料。
江燕儿基本功还是扎实的,先用神识扫过四周,随后收敛灵力,身形轻如夜轻风一缕,飘往养济院里的灯火明亮之处。
幼蕖与景明干脆坐在墙头,隐住身形,只将神识跟踪过去。她们已然将这养济院前后探过,并无密室之类。
室内,日间所见的那位张娘子,正一脸愤愤地盯着面前的案几。案几上,摆着她自己的腰带——正是绣有三道曲线的那根。
此刻的张娘子远不是白天所见的温和大度,无半点笑容,努嘴磨牙,又气又不甘的样子。
案几上的红蜡烛已经燃了大半,烛泪堆积层层如垂珠,甚至垂了好些在腰带上,显然她已经盯着那根腰带看很久了。
“那腰带惹到她了?这腰带有什么好看的?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景明悄声问幼蕖,她反复用神识扫了又扫,觉得这也就是根普通的凡人用物,毫无异常。
幼蕖并未答她。
只看那张娘子如此不甘,那腰带,不,应该是腰带上的纹饰对这张娘子非常重要。
伏在窗前的江燕儿显然也想不通,她满面疑惑地看了半晌,深感无趣,气恼地暗哼了声,扭过头,去寻另一处了。
幼蕖、景明的神识又跟着江燕儿寻到了邹娘子的住处。
此刻的邹娘子神色犹带着一丝惊惶,木瞪瞪地对着灯台在发呆,似乎还未从弑夫被抓又被放的巨大反差中回过神来。
床上有婴孩“啊啊”了两声,似要啼哭,声响惊醒了邹娘子,她赶紧俯身去照顾女儿,用包裹成纺锤一样的手轻轻拍着襁褓,口中却是忍不住一声哽咽:
“乖囡儿,我们没有家啦,都怪娘……”
窗外的江燕儿气得拂衣而起,她对这没出息的邹娘子很是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