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一年的时间,门口的那条大道他走了快百回,总算有一日,踏着风,进了家门。
门是进了,但怎么说呢,桑明德依旧还是不太待见周聿白。
每每桑南溪带着周聿白要上楼的时候,桑明德总要不轻不重地哼一声,然后落下一句:“房门开着。”
很多年前,桑南溪曾带着周聿白来吃过一次饭,楼上她的地盘,一直到这么多年后才第一次踏足。
桑南溪的房间在三楼,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其实这一层都是她的地盘。
一间主卧,其他的,是她专属的书房,画室……
每个角落,都摆满了小姑娘成长的痕迹。
他总爱拿着她的照片一张张看过去,有她毕业的,生日聚会的,还有哭鼻子的,小脸儿都皱成了一团。
那些照片记录着她的过往,一点点拼凑出眼前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小人儿。
对此,他乐此不疲。
以至于桑南溪都有些心生不满,气鼓鼓地嘟囔,“我人在你面前,你光看照片算什么意思。”
眼前的表情和照片上闹别扭嘟嘴发脾气的小姑娘重合,连眉头皱起的弧度都是一样的。
周聿白将她搂进怀里,跟顺给小猫顺毛似的抚过她的发丝:“怎么还吃自己的醋?”
桑南溪撅着嘴,“谁吃醋?我才没有!我看你才是最爱吃醋的那个!”
这话说得的确没错,周聿白吃起醋来,不但气性大,还不好哄。
那时大概是他们重新在一起的第三个月,天气已经隐隐有了要入夏的趋势,吹上来的风带着几分湿热。
桑南溪自然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不愿意常待在京北,最多就是如同皇恩浩荡一般,赏赐他,去京北陪他住上几天。
她不在京北的日子,周聿白就还是照旧两头跑。
两个人隔着电话聊天,那时候周聿白忙得团团转,每天大大小小的会议忙的时候能一直开到深夜。
桑南溪也忙,她认识的一位画家要回宜城办展,对当地旅游业有帮助,项目是和政府合作的,开了一个又一个的会。
这样仔细算下来,两个人已经有快半个月没见过面。
他忙里偷闲地跟她打电话,故意放软了声音,说:“溪溪,我想你了。”
听起来可怜的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