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溪回家后那场感冒大概断断续续持续了快有一个月。
感冒这事儿,传染性还是挺强的。
那段时间,她干得最多的事情大概就是戴着口罩在楼上监督家里这小老头儿做康复训练。
一直惹到桑明德都开始不耐的地步:“囡囡啊,你就不歇歇?”
桑南溪坐在二层的台阶上,时不时地往口罩下塞一颗草莓,看了眼时间,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行啊!您今天还得再训练十分钟。”
桑明德忍不住低声呢喃了一句:“这到底谁是女儿谁是爹?”
桑南溪抱着书,抬头看向略带不满的父亲,“您说好了要陪我去爱丁堡收拾东西的,再说,到时候清珩见了你,你……”
她只是点到为止,桑明德却突然跟充满了斗志似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走,锻炼。”
惹得一旁的杨芸忍不住都笑出了声,“我看也就南溪能管得住你。”
桑南溪也跟着一块儿笑,其实这样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等到她身体好得差不多,那时候离过年也不远了,桑明德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一些简单的工作。
桑南溪就跟小时候一样陪在书房,看工作时间差不多到了就将文件从桑明德手里抽出来,“不能看了啊。”
桑明德总是无可奈何地笑。
有几次她闲得无聊,便也拿着那些合同看,桑明德问她:“看得头疼吧,拿来,别看了。”
桑南溪一脸地不服气:“我好歹也是京大毕业的,那个时候我在……”
她突然顿住,眼睫微敛地嘟囔:“爸爸,您别瞧不起人。”
“好好好,咱们囡囡最厉害了,是爸爸小瞧你了。”
桑南溪有些突发奇想地凑近问:“小老头儿,要不要你女儿替你接管家业呀,我进公司帮你呀,这样你也能轻松些。”
桑明德摸了摸她的脑袋,眼角的细纹伴随着慈爱的笑意而逐渐加深,他说:“我们囡囡,只要开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成了。”
她的父亲,一直给了她很多的自由。
桑南溪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桑明德忙拿了纸给她擦:“都多大的姑娘了,还说哭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