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走出草棚,看见一群衣衫破烂的小孩,挤在狭窄的小屋里打闹。
二十多岁的秀才穿着浆洗得干净的青衫,看着这些泼猴肆意打闹,不知所措。
眼见教书先生犯了纠结,李平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边走着边把孩童们随手一扔。
那小秀才“哎呦”一声,隔着老远想跑着来接几个孩童,生怕把他们给摔疼了。
两小孩在地上滚了一圈,眨着眼睛,接着蹦蹦跳跳起身,还觉得很好玩。
“乡村孩子性子野了些,用木条打他们,才肯听话,得多下些力气,否则不疼不会听话。”李平随和说道,他两都是张镇孙的门生,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不需要太客套。
徐秀才张嘴开始扯出一大堆繁文缛节礼仪,听得李平脑壳疼,不得不出手喊停。
说起这位徐秀才,一言难尽……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报家门时,就让李平吓了一跳,徐悲鸿?
“悲哀的悲?鸿鹄的鸿?”
“不不,是北不是悲,是宏不是鸿。”
哦,徐北宏!
秀才徐北宏是广州人,张镇孙是他蒙时塾师,李平要举办永清镇蒙学,张镇孙就把他举荐过来。
背景看似很简单,实则李平深感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位秀才从繁华的广州府跑到龙门县这穷乡僻壤的永清镇。
二人随便哈拉两句,李平带着他进村熟悉一下环境,见他随行还带了很多书卷,不禁问道:“这些……”
“哦,是字画,其名为《奔马》……”
字画?《奔马》?
这话一出口,让走在前面的李平脚踝一拧,险些掉到水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