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走马观灯地出现了一些完全不同的场景。
苏如棠收养了周文宴。
苏家一直帮着他们,苏如棠拿出了云太傅的古籍孤本还有……。周府成为了京城炙手可热的权贵之家。
再后来……
苏府覆灭。
苏如棠被周文宴剥皮而死。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离开京城的殇厌带人潜入周府。他的人血洗周府,周家满门都死在了殇厌父子的屠杀中……
周文毅好后悔。
好后悔啊。
恶实见人不动了,解开了周文毅手上的布带。他的两只手垂挂在两边,跪在了尿痛旁边,头埋在尿桶里失去了生命。
外人看来就是自杀。
恶实拿着布带离开。
狱卒进来朝旁边的犯人警告了几句,骂骂咧咧地又出去了。
不过一盏茶时间。
传口谕的太监过来。
还没进牢房便用帕子捂住了鼻子,“哎吆喂。这味道像是茅坑被点了火。”
“公公。你也知道诏狱里都是些什么人。咱们都是职责范围内的事情。”狱卒讨好的笑道。
“那也别跟烧了茅坑一样。”
“杜厂督关在哪里?”
“最里面一间。皇上这是想起杜厂督了?”狱卒心头一震,“是不是厂督又要起来了?”
“嗯。杂家去宣皇上口谕。”
内侍太监进去后看到了杜跃头朝下的趴在尿痛里,“杜公公。”
“来人。”
狱卒慌忙的跑来一看,“这怎么就想不开了?”
狱卒赶紧打开了牢门。
把杜跃从尿痛扒出来,他脑袋头发上都是屎尿。
嘴里还挂了一截。
“死了。”
内侍太监再也受不了,一边往外面跑一边吐。世上自杀的方法千千万,为什么选择这么肮脏的方法?
实在是搞不明白。
内侍太监到了外面,被冷风吹了吹。
连黄胆汁都吐出来了。
狱卒叫人进去收尸,打扫牢房里的卫生。
狱卒跑出来摇了摇脑袋,“熏死我了。守着诏狱这么些年,第一次看到有人选择这种死法。”
内侍太监好不容易止住了吐。
闻到狱卒身上沾染的味道,又开始新一轮的呕吐。
朝狱卒摆了摆手。
“你赶紧给杂家滚远一点。”
……
皇帝听说杜跃死了,沉默了好一会儿。“确定是自杀?”
“叫仵作去验尸了,确定是自杀。没有任何外伤和挣扎的痕迹。”内侍太监不敢想象看到的画面,“皇上。要不要叫大理寺再查一查?”
“不用。或许他……”
皇帝只叫人埋了他,其他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