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六很生气。
他生气的原因是那把宝剑竟然足足当了百两银子。
这充分证明李观棋这把剑价值不菲。
更让他生气的是,周庭芳听见这消息后竟然不为所动,甚至还坚持拿李观棋的血汗钱要了三间上等房。
最让周小六生气的是,李观棋也是默默纵容,别说是三间上等房,就怕周方提出把整个客栈都包下来,怕是李观棋也会眉头都不皱一下。
周小六算是看明白了。
这两个人分明都是败家的主儿!那花起银子来,都是不眨眼的,绝不委屈自己一分一毫。
好好好,就他周小六一人浑身铜臭味,就他周小六整天操心手里那点银子还够不够下一顿吃饭。
周小六气呼呼的回到自己房间。
倒是让周庭芳和李观棋两人在原地无可奈何。
周庭芳拄着拐儿,双腿颤颤犹如老翁,对着周小六背影摇头道:“这孩子——”
背后李观棋突然贴近,声音低低,“小六兄弟从前都是独来独往,心中恐惧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感觉。也难怪他生气学生花钱大手大脚。”
周庭芳勾唇一笑,“他哪儿是气你,是气我呢。”
“老师说笑了。小六兄弟气你便是气我,我和老师实为一体。”
周庭芳不动声色的侧开身子,有些无法消受此人的热情。
她总觉得,李观棋这只小狐狸…看她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得尽快甩掉这老小子才行。
“微之的孝心我心领了。”周庭芳拍拍李观棋的肩膀,“你能为老师当掉你的祖传宝剑,为师很是感动。但是出门在外,为师也不能靠你一个人。你放心,明日我就把你的宝剑赎出来,绝对不会叫你回家为难。”
李观棋一愣,眼底一抹笑,“原来什么都瞒不过老师的眼睛。”
“非也。只是你那把剑…剑身上镶嵌的是西域进贡的琉璃珠,怕是整个大魏朝也找不出三颗。你若将这把剑丢在这里,回去怕是要跪祠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