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大于天,宋纾余、中山王、沈坼及穆青澄,谁也不敢再争执,齐声道:“遵旨!”
太后眸色沉郁,脸容又青又白,险些咬碎了银牙,皇帝居然和稀泥,居然不予追究?居然叫停了赐婚?
下一刻,皇帝略显无奈的话语,响起在太后耳旁,“母后,宋纾余性情乖戾,确实该严惩。只是,朕实不忍心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伤了宋国公的心,便小惩大诫吧!”
然,如何小惩,亦是皇帝作了主,根本没给太后说话的机会,只听皇帝说道:“宋卿,朕罚你抄写《孝经》和《大周律法》各一遍,教你明白,身为晚辈,该如何孝敬长辈;身为京兆尹,该如何知法守法!”
“微臣遵旨!”宋纾余叩头领旨。
皇帝眉眼略略一沉,语气又渐严厉,“一个王爷,一个国公嫡子,动不动争吵掐架,体统何在?”
中山王立即跪下,恭敬道:“皇上息怒!”
沈坼紧随其后,神色惶恐,“启禀皇上,父王是为了成全臣弟,所以才斗胆请太后娘娘赐婚。一切都是臣弟的错,是臣弟才能有限,不得穆师爷青睐,今日唐突了穆师爷,得罪了宋大人,臣弟羞愧,愿以酒赔罪,请二位海涵!”
皇帝“嗯”了一声,目光扫向全场,“一起来吧!”
紧张的气氛,终于消散了不少,诸人面色松快下来,齐声道:“皇上圣明!”
宫人鱼贯而入,为每人添上新酒。
宋纾余回到位置落座,与他同席的人是工部侍郎,他抱拳,低声道:“海大人可否让个座?”
工部侍郎早就不想跟宋纾余一起坐了,前半场,宋纾余冷着脸,不吃不喝不说话,像根冰冻的木桩子,弄得工部侍郎浑身难受,现今又大闹了这一场,教人看得是胆战心惊。
是以,工部侍郎二话没说,如蒙大赦般的换去其它席上了。
宋纾余便示意穆青澄入座,穆青澄悄悄睨了眼皇帝,发现皇帝并无不悦,方才挨着宋纾余坐了下来。
“改日我们切磋下武功吧。”宋纾余微微侧头,嗓音轻如蚊蚁。
穆青澄一怔,“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