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苦笑一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现在只剩下平静，摇了摇头：“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儿臣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输了。”

“不甘心？”皇上重复了一遍，语气中透露出几分痛心，“你可知，你的不甘心，让多少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的野心，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无辜之人。”

大皇子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再次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父皇，您似乎没有资格说我吧？您做了背信弃义之事，图我母族，如今也只是天道循环。”

“张道子给你讲的故事？”皇上眼中闪过一道敏锐。

“难道不是吗？”大皇子嗤笑着反问。

皇上心中更痛：“就因为外人的几句话，你就这样揣度你的父皇？当年，分明是南夷，仗着你母妃在我身边颇受重视，步步紧逼，划分完河谷的地界之后还不满足，还想进犯，还屡次骚扰边关百姓鸡犬不宁，更是在我朝堂之上，口出狂言，令人难以忍受。”

“你想说是南夷的错吗？到这个时候你还要推到南夷的头上？果然呢，天底下只有皇帝会认为自己永远是对的。”大皇子语出嘲讽。

“到了这个地步，朕没有必要骗你。”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痛意消散了不少，这才缓缓道来。

“念及你莫非有孕，朕是一忍再忍，忍到你近一岁，他们直接起兵占据了本属于我们的河谷东，还杀了使臣，公然叛乱，朕派了沈国公前去平叛，你如今已是阶下囚，这个没有骗你的必要。”

大皇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大笑几声后闭上了眼眸。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但事已至此，后悔已晚。只求父皇能念及父子之情，给儿臣一个痛快。”

皇上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坚定。

“朕念你曾是朕的儿子，不会让你受太多苦楚。但国有国法，你需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完，皇上转身欲走，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背对着大皇子说道：“记住，权力不是一切，亲情、仁义、责任，才是为人之本。你若来世为人，定要牢记今日之教诲。”

言罢，皇上不再停留，大步离开了大牢。身后的侍卫们见状，也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