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起当时沈梦窈救下洛川的时候,自己就在身旁,那纯属是偶然,而那时他落草为奴,哪里还有这么大的能力?
若不是沈梦窈一时心善,他就会被长公主折磨至死。
他简单的说了一下当时之事,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当初或许没这个想法,但现在,旧部来寻,又知郡主的父兄,驻守在大启与北漠的边境,难免不会起什么歪心思。”
北岚心中,也正是这个想法。
“王爷,若不管制,恐生变故。”
祁随安思忖了许久:“让本王好好想想。”
一品楼,酒正酣。
洛川姗姗来迟,犹豫再三后,推开包间的门走了进去。
“得勒参见主子。”
洛川目光一震,快步走上前去,虚虚将其扶起。
“叔,这一声主子我承担不起,您别这样叫我了。”
得勒却长跪不起。
“北漠王生前有令,若是他驾崩,那么您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不敢造次。”
洛川长叹了一口气:“行了,起来吧。”
得勒这才起身。
经历了这么多,四十来岁的汉子脸上饱经风霜,这些年流落在外,看样子日子也不好过。他看见洛川的那一瞬间,满是老泪纵横。
“小主子,得勒未曾想过这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您,当年仓皇出逃,有人替您而亡。可因为战争宁不知所踪,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
“都是侥幸罢了。”洛川叹了一口气:“我父汗的旧人,还剩下多少?”
“当年几大部落联合,对,我们是赶尽杀绝,这些年来东躲西藏,虽不容易,可也聚集了一支队伍,只等着小主子回去,名正言顺起义。”
得勒说起这句话是义愤填膺,双眼含泪是要为旧主报酬。
“可我们有几分把握?”洛川抬眸看向他:“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那就是送死,我绝不同意,蛰伏待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