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得过他?”
“我信得过。”
孙策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杨弘。“也好,毕竟你也姓杨,不姓袁。说起来,当初袁将军重伤,生命垂危,杨长史可是没动一根手指头。杨长史,我没污蔑你吧?”
杨弘的眼角抽了抽,拿起水盆里的布,按在杨修的腿上,手有点重,布上的盐水也有点多,顿时疼得杨修一声惨叫。杨弘吓了一跳,连忙抬起手,看着被血染红的布,再看看杨修的伤口,一时不敢再动。他原本就不会这些事,此刻近距离地看到杨修的伤口,更觉得触目惊心,再加上孙策在一旁句句戳心,他气得手抖个不停,哪里还知道该怎么做。
袁耀见状,叹了一口气,从杨弘手中接过布,拧掉多余的盐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杨弘愣愣在站在一旁,看着袁耀熟练的擦拭血迹,又为杨修敷上药,用干净的布包裹起来,很是意外。
“阿耀,你怎么……会这些?”
“学的。”袁耀淡淡地说道,用义从端来的水净了手。“将军,可以接诏了吧?”
杨弘这才想起还有接诏的事,连忙拿出诏书。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敢像刚才那样盛气凌人。袁耀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家子弟变得如此乖巧,手脚麻利,不知道受过多少苦,而他正是始作俑者。面对袁耀,他一点底气也没有。
孙策接了诏。诏书很简单,任命他为会稽太守,立刻上任,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孙策接过诏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一脸茫然。
“就这些?”孙策说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接了个假诏书?”
杨弘沉声道:“将军,这是诏书,切勿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