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敲门声格外清晰。刚刚入睡的文聘蓦地惊醒,伸手抓起靠在床头的长刀,凝神倾听。
敲门声还在继续,虽然急促,却不甚响,不像是来抓人的。文聘心神略定,披心而起。他家不大,只是一座两进小院。非常时期,家人住在后院,他自己和年龄稍长的养长文休住在前院,以防不虞。文聘走出房门,养子文休已经迎了上来,用手护着灯火。
“阿翁,是……是邓子翼叔父。”文休说着,打了个喷嚏。
听说是邓展,文聘松了一口气,摆摆手。“阿休,你先回屋,别受凉了。”文休应了一声,拉紧了披在身上的衣服,赶紧回东屋去了。文聘来到前门,侧耳听了片刻。
“邓子翼?”
邓展笑道:“仲业放心,我不是来抓你的,是来请你的。孙将军本想亲自来请你,但他有伤有身,又要为袁将军守灵,脱不开身,只好委托我来。仲业,天这么冷,又下雪了,你不会让我站在门外吧?”
文聘这才注意到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连忙上前拉开门栓,将邓展迎了进来,顾不上寒喧,急急地问道:“子翼,是不是你向孙伯符推荐我的?你这是何苦……”
邓展抬起手,打断了文聘。“仲业,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孙将军也不会。他说了,如果你不愿意为他效力,他不勉强。但是西凉兵随即会到,如果你想守护南阳,不让南阳步颍川覆辙,他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文聘愣住半晌,咬咬牙。他抬头看看天色。“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拜见孙将军。”
“不,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孙将军在等你。”
“现在?”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