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山脉有着自己独特的面貌,在这孤山之上,景色雄奇旷凉,天空如洗,绿草如茵,无名野花盛开在广袤山顶,如同铺上了一层美丽的地毯。远处,高原上的崇山峻岭,千沟万壑如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保留着最原始的风貌,展现了生命的永恒。
雄伟的山峰,壮丽的原野,浩瀚的苍穹,一切的一切交融在一起,仿佛一座屹立了万年的巨大雕塑,印刻着时光的纹理,散发着历史的沧桑,让人不禁驻足,感慨这片土地的伟大。
不过,此时的鹰旗军并没有在雄伟的景物中流连忘返,他们成群结队冲向孤山,一个接着一个,持枪狂奔。
山巅处,围绕着一块断崖,鹰旗军已经彻底包围了楚临风和南宫。
楚临风站在断崖前,视线投在北方的广袤山脉,虽然眼瞳中倒映着瑰丽之景,却是一片灰暗,没有丝毫色彩,他的嘴角时不时牵扯一下,像在笑,又不是笑:“我以仁政爱民,他们竟然反我...”
鹰旗阵列中,冷鸢亲自走了出来,她缓缓上前,走到了楚临风身边,与他一同站在断崖处,注视着这片北方国土,淡淡地说:“楚临风,都结束了。”
楚临风的视线连颤都没有颤一下,只是重复着那句话:“我以仁政爱民,他们竟然反我...”
“失败的滋味不好受,我知道。”冷鸢看向了更远处,手指向地平线一指,轻描淡写地说,“那里,再往北,北方雪原,六年前我就是从那里败退,一路逃回国境。”
“呵呵呵,你还有重来的机会,我有吗?”楚临风的眸子缓缓侧移,悲哀地注视着冷鸢,凄凉地说,“告诉我,冷鸢...我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百姓的事吗?哪怕一件!有的话请告诉我。”
冷鸢的头微微抬起,注视着头顶苍凉的净空,眯着眼说:“你没有,所以你输了。”
“哈哈哈哈哈!”楚临风爆发出了一阵癫狂的笑声,笑得前扑后仰,喉咙嘶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南宫冷眼看着狂笑的楚临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咬牙切齿地说:“只恨此人不听我言!”
“说的对,当时,帝国使者和你们交涉以后,他回来报告了情况,指挥部一致认定,军师南宫很可能已经看穿了我的计谋。说实话,如果南宫是北方叛军的掌权者,这一局我就输了。”冷鸢长长地叹了一声气,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已是一片深邃,“楚临风,你生错了时代。”
楚临风笑毕,视线从这片自己守护了六年的北方国土收回,他转过身,带着悲哀的表情直面冷鸢,用手指在胸口心脏位置重重地戳了三下,留下了自己这一生的最后一句话:“我问心无愧。”
楚临风说完,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中,从悬崖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