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境内横行的变异生物,东部沿海的联邦驻军,乃至北方山域的叛军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在共和之辉头上,一旦高层做出太过强硬的举措,其所面临的将是三重压力,若无强将顶住重压,带来的后果绝对是毁灭性的,足以让平民流离失所,让士兵血流成河,有几个将领敢站上这样的风口浪尖,保证自己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更何况,士兵也不是战争的机器,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会痛会哭会流血,战争这种事嘴上说说容易,但有多少人会考虑他们的感受?所以才会有很多平民像妇人这样,说出“我纳税养你,你为我去死”这种充满消费主义的言论。
洛忧瞥了妇人一眼,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阿诺和军人,他并没有出声说什么,在这个时代,争辩是最愚蠢也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世界需要每个人恪尽职守,有人仍在为未来奋斗,这就够了。
洛忧离开了,他知道阿诺这边的闹剧一时半会不会结束,他也没有兴趣看这种没有营养的胡闹。
离开了没多久,洛忧突然感觉自己脖子有的衣面有些湿湿的,沾上了什么温热的液体,他继续向前走,低沉地问道:“醒了?”
凌吸了吸小鼻子,搂着洛忧脖子的双臂搂得更加紧,幽幽地说:“怕。”
“怕什么?”洛忧有些无奈,他以为凌还没从幸存者基地被团灭的事实中醒来,还停留在屠杀的恐惧里,然而,就在他打算说话时,凌的话语却让他震惊了。
凌把小脑袋靠在洛忧背上,低声说:“我怕大家都变成那个妇人那样,如果大家都这么想,那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洛忧停下了脚步,瑰红的眼眸中透露出了从未有过的震惊,这个女孩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都这种时候了,都经历过屠杀的打击了,她的心中居然还抱有那种渺茫的大情怀?她就不知道何为妥协与放弃吗?
良久,洛忧继续向前走,低沉地说:“不要管别人,如果你觉得那种人讨厌,那你自己不要变成那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