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这条船上的人,船翻了,对谁都没好处。
所以,为了防止朝中再起事端,诸朝臣很默契的达成了一个共识。
没办法遏制新君的想法,就只能限制新君的手脚。
先处理掉那些会跟着新君一起发疯的不稳定因素。
清洗瞿系!
……
明王府。
“今早,又有几位四品上朝官,上了辞呈。至此,朝中原瞿国昌一系,在朝中已经基本构不成什么影响力了。”
墨白坐在上首,听着陆寻义的汇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陆寻义见他没有多言的意思,不无担忧的提醒了一句:“瞿系被清扫出去,虽然是好事,但瞿系这一倒台,胡庆言在朝中就真的是一家独大了。”
墨白摇头,道:“没办法的事,老九那里光凭内卫是看不住他的,别看他年纪不大,心思却不浅。瞿系不倒台,老九迟早还是要出问题的,为了清除这个隐患,暂时也只能让胡庆言势大。”
“只是……胡庆言此人心思深沉,他如今一手掌控朝堂,当真是大权在握,就算是我们,恐怕也很难再挟制他了。”陆寻义眉头皱的很深。
“确实如此,现如今他是真正举足轻重了,没有谁再敢轻易动他了。”墨白闻言点头,却是未见担心,继续道:“不过事情得分两面性,他一手遮天自然是弊端,但朝堂权利也就此集中,这对接下来举国之战,绝对有好处。”
陆寻义见墨白面色轻松,有些话欲言又止,沉默片刻还是道:“不知殿下可曾想过,对如今的胡庆言而言,最大的敌人是谁?”书包
“是我!”墨白几乎没有犹豫,陆寻义话音落,他便坦然道:“收拾了瞿系,又打压了中立派,胡庆言现在是离只手遮天,也就只差踢走我这块绊脚石了。”
见墨白如此利落,陆寻义不禁微愣,随即诧异:“殿下既知,就不担心胡庆言野心膨胀,殿下一心为战事谋划,自是好的,却怕胡庆言未能与殿下同心,反而不思打旗蛮,先对付我们。“
“暂时来说,他就算要对付我们,现在也不是时机。他才刚掌朝纲,还做不到真正的只手遮天,他还需要我帮我牵制老九。”墨白笑了笑道:“现在若除了我,老九立马就能出来。我们在朝中无甚根基,对他掌权起到的牵制不大,但老九不同,他若现在出来,就算没了瞿系,那些中立派,也立马会倒向老九。”
陆寻义略琢磨,面色也松了下来,却还是道:“就怕放任他一手独掌朝堂,终成大患。”
墨白微眯眼:“胡庆言不是我们的威胁,他至少暂时不会对付我们,不过有一个人,他恐怕会动点心思。”
“谁?”陆寻义问道。
“张邦立!”墨白沉声道:“其实胡庆言现在最大的敌人,我们只是他头顶的一团阴云,张邦立才是他如鲠在喉的刺。收拾了瞿系,打压了中立派。外部压力他已经不是太在意了,唯一能让他瞬间翻盘的,就是内部崩塌,恰好,张邦立就很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陆寻义一听,立马明白了,连忙道:“我们必须保住他!”
墨白点头:“也不用紧张,胡庆言要对付张邦立,也并不容易,张邦立是内臣,是天子近人,只要天子不对付他,外臣就是动作再多,也很难动他。现在老九开不了口了,胡庆言想动张邦立,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我们。”
“利用我们?”陆寻义是真没听懂:“他能利用我们对付张邦立?”
“怎么不能?”墨白笑了:“别以为我们能看穿他的想法,就能防住他的手段,想要借我们的手杀张邦立,并非不可能。”
“殿下是说,他会想办法逼我们动手?”陆寻义也不蠢,紧锁眉头,琢磨道。
“也许吧,毕竟这并不难,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战事上做文章,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明王府对战事的态度,若是能让张邦立在接下来的战事中犯错,那我恐怕即便明知是胡庆言搞鬼,也只能杀他以儆效尤。”墨白很平静。
“那我们该如何防……”陆寻义却听的心中猛然一惊,胡庆言一手掌握朝纲,真要给张邦立下绊子,这绝非难事。
墨白抬手打断:“该防的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