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想必以您的智慧,定能看出瞿国公的死,乃是有人故意栽赃到我们南军头上的。”楚若才道。
“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如果没证据,本王信不信你有用吗?你既然要求单独见本王,就别再说这些没用的。”德王阴着脸,沉声道。
楚若才闻言,苦笑道:“王爷,若是早有防备,我们又岂会遭人算计,从事发后,我们就全被国朝抓了,这一时之间,我们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就好办了。”德王闻言,点点头,直接将自己面前摆着的一份审讯记录,递给楚若才:“既然如此,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你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赶紧签押吧!”
楚若才一愣,伸手接过那份审讯记录,抬头看了看德王之后,才低下头看了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楚若才的脸色剧变,豁然抬起头来,盯着德王怒声道:“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屈打成招吗?”
“楚若才,你应该很清楚,在陛下登基的当口,瞿国公被杀,是多大的事。于公于私,陛下都不可能容忍,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陛下已经雷霆大怒,无论这件事牵涉多深,都必将追究到底。否则,新君临朝就受如此大辱,还何以威临天下?”
德王没在意楚若才的怒火,阴沉的脸丝毫不变,抬眸与楚若才对视,声音越发冰冷:“现在所有证据,都指证是你们南军所为,你既然拿不出证据来洗清嫌疑,那这件案子,你们背定了。你楚若才是个明白人,这件事目前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你主动扛下来,承认是你自作主张杀了瞿国公,那这件事就到你这里为止。如果你不扛,那就得整个南军来扛,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话说到这里,楚若才当然懂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国朝根本不打算再去细查这件事,不管真相如何,他们现在都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楚若才怎么可能签,顿时道:“王爷,这供书我不会签。”
“楚若才,就凭现有的证据,瞿国公是你约见的,案发现场你们南军的人也在,已经是人赃并获,这已经足够给你定罪了。本王看你也算是个人物,才给你留几分颜面,你别给脸不要脸。”德王语气顿时一变,透露出杀意。
楚若才沉声道。“这些并不能证明我们杀了瞿国公,瞿国公是主动赴约的,不是我南军绑架过去的,现场死的也不止是瞿国公的人,我们南军的人也被杀了,我们也是受害者。”
德王冷笑:“瞿国公是主动赴约,但未必不是你们设计诱杀。无论如何,瞿国公是死在你们会面之中,现场未见他人,就可以认定是你们南军所为。”
楚若才反问道:“就如您所言,认定了我们南军就是凶手,那身为陛下外公,国朝一品辅政大臣瞿国公,被南军杀了,国朝却只拿在南军内部连品阶都没有的在下了账,即便您屈打成招,但只要我没有主动当着天下认罪,就免不了会让天下人议论纷纷,说国朝欺软怕硬,恐怕到时,国朝不但立不了威,还会让国朝的脸面更加难看。”
“这么说,你是宁愿坐视国朝与南军内战,也不愿扛下这事了?”德王脸色铁青。
见德王语气松动,没有再如先前杀了自己了事的意思,楚若才也松了口气,便也放软了语气:“王爷,不是在下惜命,还是那句话,若这件事真是我南军干的,那不用您多说,我立马扛了这事。可瞿国公真不是我们杀的,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我南军,我岂能甘心吃这亏,就算我能,南军也不能认这帐。”
“听你的意思,你还觉得委屈?事情是你们搞出来的,你们不负责,谁负责?”德王黑着脸,沉声道:“楚若才,我就和你明说了,陛下之前已经准备召见军部,下令兵进南粤。是我们顶着陛下的怒火,在争取时间处理这件事,否则,你现在早已人头落地,根本没机会在本王面前卖弄唇舌。”
“你能想到的,我们也都考虑到了。现在只剩两条路,要么你扛,要么南军扛。说实话,就算你肯扛,也许都未必能平息陛下雷霆之怒。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该说的你也应该都听明白了,时间已经不多了,做什么选择,本王也不逼你,你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