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落在了众人眼前,却全都是瞬间气的火冒三丈。
胡庆言等人看到那背主二字,便是眼露怒光,这信要传出去,他胡庆言还不知天下人会怎么谈论他,更别说执掌朝堂了?
德王、张邦立二人,也都同样难以平静接受这信中污蔑。
墨白没再看给其他军阀的信,他只打开那封给旗蛮的,说实话,他很好奇,瞿国昌联络旗蛮是想干什么?
结果一看信之后,墨白肺都要气炸了,这心中所言,居然不是针对他的,而是针对方有群的,应该是在宫变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只是还没下定决心送去,这次被一并搜了出来。
这封信是匿名的,其中话倒不多,中心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与旗蛮合作斩杀方有群。
信中计划,朝中特派官员去见方有群的时候,会制造机会,引开方有群身边的护卫,让旗蛮做好刺杀准备。
信中更是提了一句,之前的合作很成功。
墨白看着信的意思,似乎并非第一次联络,顿时一回头盯着张邦立问道:“这封信怎么回事?”
张邦立沉声道:“在这封信之前,瞿国昌就已经与旗蛮联系,具体联络内容不知,据我判断,可能是向旗蛮提供了方帅军中虚实,也正是因此造成了我军在苏北战场愈发不利,前方曾向国朝汇报,认为有人泄密,希望军机处这边严加查探。”
墨白却豁然转身,只盯着老九,一双眼中陡然杀气弥漫,将信举到他面前:“我问你,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老九顿时大怒:“你敢怀疑朕?”
“啪!”墨白陡然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满场皆惊,老九被一巴掌扇到地上,微懵过后,随即转眸盯向墨白,眼中也是杀气顿起,却不等他出声,墨白再次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瞿国昌给军阀的几封信,是不是你授意的,我可以忽略不计。但与旗蛮勾连这件事,我必追究到底,如果是你做的,你现在承认,告诉我旗蛮究竟对我前线了解到了什么程度,我们还有机会做出补救,你如果抵死不认,最后被我查出来此事与你有关…………”
说到这里,墨白陡然杀气一震,令得屋内气温都冰寒起来,只听他一字一句道:“我警告你,什么事我都可以忍。唯有这件事,我绝不会忍,若真是你干的,就算捅破天,我也必将挫骨扬灰!”
众人眼见墨白突然暴怒,当着他们的面就对皇帝动手,均是心中一凛。
但这一刻,包括真人在内,竟都是屏住呼吸,一言不敢发。
谁都能从明王的意志看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明王,你欺人太甚!”这一耳光将老九的怒火再次激发,在当初太后寿宴之时,明王就曾给他一耳光,至今为止,他每每想起,都视为毕生大辱。
如今瞿国昌也死了,而且还让他亲眼看到了这些信,看到了瞿国昌未经与他商量,就写了这些信。
他能理解瞿国昌也是为了杀明王,但他也能从信中看出来,瞿国昌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否则,他岂会在出卖国土的时候,就说是陛下的意思。
这分明就是送了个天大的把柄出去,将来就算他想让瞿国昌背黑锅都不行。
连自己的外公,都不是完全忠于自己的,再看看现在这留下的几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明王手下如此受辱,却是无动于衷。
老九看不到希望了,他绝望了,他知道自己再也翻不了身了。
心底的绝望与愤怒交织,老九一把从地上爬起身来,死命的对着外面一吼:“朕与你拼了,朕的军队何在。”
“在!”门外赫然一声大吼。
声音落,脚步动,殿中顿时所有人大惊,却唯有墨白,只是依然紧盯着他,仿佛根本没听到外面动静。
胡庆言等人却是已经跪倒在老九面前:“陛下息怒!”
张邦立这时也上前,再次跪下叩首:“陛下,此乃臣一人之罪,曾愿以死谢罪!”
真人坐在一角,目光悲哀的看着眼前场景,最终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老九眼中那怒火不曾稍歇,只听他再次大喝:“墨北川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