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揉了揉脸,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才又恢复了平时的镇定模样,才欲起身出门。
却又眸光一低,看着桌上那本记录,微默,伸手拿起这本记录,将之置入盆中,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才转身出门,朝着皇后中宫而去。
他知道皇后找他做什么,从明王妃遇袭,明王离京开始,皇后就常派人来他这打听明王那边的情况。
“明王,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找到明王……”张邦立现在表面平静了,但脑子里实则混乱的很,怎么也清晰不了,但是忽然,他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幻不休。
良久,他才抬起脚步,再次朝着中宫而去,相较先前,他似乎急促了许多。
到了中宫,见到皇后,还不待皇后说话,就见张邦立忽然大礼跪伏,叩头不起。
“张大人,你这是……”皇后不由愕然,宫中早费如此大礼,已许多年来不曾在她面前如此了。
“娘娘……”张邦立再抬起头,已是眼眸通红。
不知他究竟说了什么,只知他离开之后,皇后坐在厅中,就如张邦立昨晚一般,久久不曾动过。
很快,宫里骤然有消息疯传。
中宫皇后听闻王妃遇袭,皇孙有难,日思夜忧之下,一时不慎,摔倒在地,重伤昏迷,太医院正紧急救治,但恐性命之忧!
这消息就像一道旋风,很快就从宫墙内迅疾吹到了宫墙外,随之一路远飞。
………………
……
明珠。
日出时分,一袭灰色长衫,头戴一顶白色圆礼帽,手里握着一份报纸的墨白,正坐在一个鞋摊上,一面擦鞋,一面看报。
给墨白擦鞋的是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小青年,在如今的时代,这样大的青年出来做事的并不少见。
小青年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低着头,极为认真。
墨白坐在一把竹椅上,身形微微向后躺,悠哉看报。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等,谁也注意不到,这互不相扰的两人之间,居然正在进行着一段对话。
准确的说,一直是那低着头的小青年在低不可闻的诉说,墨白在听。
“对方派了四名宗师,其中还有一名大宗师,和二十几名精锐法师境修士,混战中,一共杀了旗蛮两名宗师,十来名精锐法师。”
“师叔左肩被一剑贯穿,胸口也挨了一道重掌,伤的很重……”
“太玄门的离云道长,腰间中了大宗师一记飞刃,又遭爆炸波及,伤的也不轻……”
“黑衣卫只有两人伤势颇重,目前无性命之忧。”
待鞋擦好,墨白付了钱,起身离去。
擦鞋青年又做了一会生意,便背起小箱子,扛起竹椅,一边喊着“擦鞋”,一边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