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将手中请柬一扔,道:“派人去太子府,当着老三的面回,本王近日事忙,无暇敷衍!”
很明显,这拒辞相比先前的身体负伤,要不客气的多了。
陆寻义也听懂了墨白的意思,殿下还是怀疑有人在背后搞鬼,这事或许并非太子的授意,虽然与太子注定敌对,却还不想这么早就彻底对上,即便不怕,也不愿中了圈套。
陆寻义同样隐隐觉得这事不对,不管怎么说,明王府的虎威还在,就连陛下那边都不敢轻举妄动,区区一个太子,难道还真敢如此相逼?
他派了范武亲自去,然而,没过多久,范武便回来了。
不止是他,身边还跟了一个人,让陆寻义刹那脸色铁青的是,那人手中正握着一份镶金请柬……
几乎在陆寻义听范武汇报的同时,墨白身边也多了一个黑衣卫。
此刻他将一封信递给墨白,沉声道:“这是刚从秘密渠道传回来的。”
墨白点点头,拆开信件,看了一眼,顿时眼神一闪,只见信上字迹,犹如一条条小蝌蚪,在纸上攀爬一般,歪歪扭扭,明显不是大夏现有的文字。
然而,墨白却识得,这正是连陆寻义都还没掌握的一些密探所用的文字。
当读完这封密信,墨白面色已然平静,沉声道:“知道了,命他继续静默,那方山先生的底细不用查了!”
“是!”黑衣人一闪而逝。
墨白走出房门,来到院中,已是傍晚时分,天色昏暗,墨白眼神中闪过一道道光芒:“陛下……方山先生……平王,原来如此!”
陆寻义第三次来寻墨白的时候,没等他开口,墨白便已经道:“又送来了?”
陆寻义眸光中已尽是冷意,直接禀报道:“我派了范武去当面向三皇子传达了王爷的意思,谁知三皇子竟然根本不待听完,就挥手送客,更是在范武还未出门的情况下,便直接又拿出一份请柬,当着范武的面交代人送来明王府,嚣张跋扈至极!”
这一次,墨白没有再多说,他在夜空下静默许久,最后轻轻点了点头:“嗯,本来还以为此事背后定有猫腻,老三或许也是蒙在鼓里。却没想到,本王还是高估了他。这老三竟还当真甘愿为刀,如此不自量力,想要借陛下的东风,拿本王来杀鸡儆猴!”
“陛下?”陆寻义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看了墨白一眼,搞不懂墨白何出此言?
“没有陛下撑腰,老三连庸王都没胆子动,何敢动到本王头上来?”墨白转身,看向陆寻义,却是面色从容起来:“陛下刚刚定了老三的东宫,又晋了本王的亲王位,老三心里对本王的忌惮与恨意可想而知。如果这时候,有人告诉他,陛下复本王位分,实则乃是心知他储位还不稳,所以才将本王故意留给他做立威之用。老三岂能不振奋?”
“可是殿下,此事说不通啊,即便有人挑拨,三皇子难道就真信了,并且敢如此冒然的动手?就连陛下都没能对明王府轻举妄动,凭他,又怎么可能是咱们明王府的对手?”陆寻义疑惑道。
“所以说,权利惑人心。这世上有几人能够面对那唾手可得的高位,依然保持理智,反而往往是明知不可为,也要飞蛾扑火的一试,古往今来,那张椅子下,不知埋葬了多少枯骨,又有哪一个不是一时之选的上上人?”墨白沉着脸,语气极为冷漠。
听墨白如此说,陆寻义不禁脸色一红,低头不语。
他总觉得,墨白这番话,不止是在说三皇子,同样是在敲打他。
之前,他不就是为了那储位,几番不甘吗?
好在墨白并未旧事重提,再次开口道:“一般人挑拨自然不行,若是他最为信任之人,那自然就没问题了。只需告诉三皇子,陛下虽有助他立威坐稳储位之意,但同时也是在观察他的魄力与能力,若是连与本王为难的勇气都没有,那陛下自然会失望。反之,只要他有这份勇气,与本王实力的差距,陛下自然也清楚,自会在暗中助他便是,只要除了本王,如庸王一众,哪里还敢与他作对?如此一来,这储位也就彻底稳了。”
陆寻义连连点头,却又心中突然一动,殿下似乎突然间就明了了一切,难道……
“也罢,既然不依不饶,本王明日便去走上一遭,也必须让他清醒,清醒,他还不过是个储君,本王没时间总是和他纠缠!”墨白伸手从陆寻义手中拿过请柬,转身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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