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墨白又移开目光,盯着那些退到一边的军阀势力,继续道:“你们向来喜欢拿天下人来说事,今日这事也无需遮掩,大可公传天下,让天下人来评一评是非。国朝为天下黎民计,当着满朝诸公,让反臣走正门入殿,更许一席,究竟算不算没有联合抗蛮的诚意?而到目前为止,还未斩一蛮籍,又身为反臣的南军,却不满席位卑微,堂而皇之的要求与正为了前方战场而殚精竭虑的满殿臣工,并列上席,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说到这里,墨白从上殿开始,从未释放的气势,陡然爆发,他豁然回首,眼中威压犹如实质,直视楚若才,声音凌厉:“身为反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凭手下些许实力,便自以为可无视伦理朝纲。给你一席之地,你尚不知感恩,于我母后寿诞之时,借机挑衅,搬弄是非。你南军曾公开承认,联合抗蛮便成,也以国朝为尊,南军上下承认帝后之地位。你楚若才又怎敢无视尊卑,胆大包天,在国母寿诞之时闹事?身为人子,我墨白打你一耳光,你服不服?”
楚若才紧咬牙关,身躯连颤,他身边一众南军人士,皆咬紧牙关,敢怒不敢言。
墨白停顿稍许,目光环视一周,见无人敢应声,方才继续道:“你又为一己之私,于国朝金殿之上,竟污言辱没华夏一族公认的千古一帝当朝圣祖爷,身为圣祖后裔,我便是当场斩你头颅,你南军上下数十万军,又可敢替你叫个冤字?”
“咳咳……”楚若才脸色突然爆红,剧烈咳嗽起来。
“今日乃我母后寿诞,又念及尔等终是为抗蛮而来,我只不过略施小惩,你却不知悔改,反而桀骜不驯,自以为方才一番颠倒是非的妖言足以惑众,竟不自量力的试图用歪理邪说来胁迫我斩礼官,行悖逆朝纲之事!若仅仅只是想要借机对付我,说实话,这天下想杀我的人不计其数,你这自以为聪明,实则愚蠢的小手段,还真不值得我上心。”
“可你竟胆大包天,挟歪理迷惑、裹挟诸抗蛮志士,试图借机弄权,破坏明珠和平之重大事举措,如此视天下苍生之身家性命为无物之举,今日我将你千刀万剐,九族屠尽,天下人又敢不应否?”墨白声音陡然炸开。
“噗!”咳嗽不止的楚若才听到这里,陡然抬头,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墨白,胸脯大幅度起伏两下,突然一口鲜血飞溅,脸色瞬息苍白,摊倒下去。
……
楚若才终于还是步了那礼官的后尘,这一场争端似乎终于尘埃落定了。
但实际上却并没有,此刻殿中安静,但南军和各方军阀的人,却站在那里,明显纠结。
此时,当走又当留?
南军的人自是不用说,恨不得立马就钻个洞快速离开。
但偏偏到得这时,他们失去了主心骨,反而却下不了决心了,因为他们身后的那些军阀势力的人并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张邦立等人也压抑着呼吸,一言不发站在原地。
应该说满殿中人,都似乎不敢妄动一下,就怕自己突然的动作,会打破了这僵持的宁静。
这一仗,很明显墨白赢了,可以说从头到脚,他都赢的干脆利落。
但问题是,他下手也太重了,基本上无所顾忌,将南军,将林华耀完全剥开了,根本没留半分情面。
这让南军如何能够下得来台?
说到底这里的争端会不会影响到联合抗蛮才是关键!
没人敢妄动,先前是希望快点结束,而此刻却都希望这种宁静的僵持能够天长地久,
但是,墨白动了!
他看着已经晕倒被南军人扶着的楚若才,稍稍沉默了一下,终于移开了视线。